香茹带着宫人们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也无人敢说话,怕一句话说错,触怒慧妃,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见慧妃脸色惨白如纸,唇瓣毫无血色,扶着美人榻,摇摇欲坠的模样,香茹顾不得心里的害怕,起身扶住慧妃,压低声音道,“娘娘就算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也要顾着腹中的小皇子啊!”
慧妃脸色一变,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她冷冷的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人们,高高在上道,“全部退下!”
宫人们低着头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香茹小心的扶着慧妃坐下,见慧妃的情绪平静下来,香茹知道她必定有话和自己说,忙去关紧房门,这才回到慧妃身边,等着慧妃的吩咐。
“皇上瞒得本宫好苦!在他心里,本宫当真是心如蛇蝎的女子吗?这宫中的妃嫔,有身孕的,本宫可曾真正出手害过她们腹中的胎儿?”
香茹低着头,不敢接话。
慧妃也不在意她是否接话,继续自言自语道,“他和水倾月联手演了一场戏,等到嫣贵嫔的胎儿满了三个月,胎像稳固,才公告于众!他用得着如此防备本宫吗?”
她神色凄楚,看似心碎不已,那双眼里,光芒幽冷,充斥着阴狠,毒辣和算计。
“本宫自入宫以来,掌管六宫,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可他又是怎么对本宫的?本宫侍寝时,他就偷偷喝秘药,防着本宫怀孕,又抬举了嫣贵嫔那个贱人,来压制本宫!他想用我们李家,又防范本宫至此,他当本宫是什么?”
“如今看来,柔贵嫔那个狐媚子根本没有怀孕,只是皇上推出来的挡箭牌,想必落胎一事也是假的,当真可恨!他们摆了本宫一道,拖下去一个兵部二品侍郎,扶起了柔贵嫔的舅家郑家!下一步,就是找借口灭了李家,将郑家推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吧?至于本宫,也必定会给嫣贵嫔那个贱人让路!”
“娘娘,老爷在军中极有影响力,皇上不敢动李家的!”
香茹小声说道,慧妃冷笑道,“你以为皇上傻吗?他敢推出郑家,就表明郑家已经将父亲的人笼络了不少!”
“那,该如何是好?”
慧妃眼中光芒幽亮,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皇上和水倾月算无遗策,唯一算漏的便是本宫腹中的皇儿了!他既无情,就别怪本宫无义!”
“娘娘的意思是——”
香茹不敢想象那个可能性,她一直以为主子只是气头上随口说说,可照目前来看,主子心中恐怕早就有了安排。
慧妃高高抬起下巴,满脸的势在必得,她唇边含笑,语气狂妄,“皇后哪比得上皇太后尊贵?皇上残暴昏庸,猜忌忠臣,听信奸人所言,非明君所为,本宫为了西燕的国祚,只得忍痛毒杀皇上,让皇子登基!”
“可是,娘娘这一胎,未必是皇子,也许是公主也不一定……”
香茹战战兢兢的说出心底的疑问,慧妃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本宫怀的一定是皇子!”
香茹刚想问娘娘为何如此肯定,却见慧妃眼里闪过一道算计的冷光,香茹突然明白过来。
主子怀的一定是皇子,就算不是,也得是!
还有一件事……
香茹犹豫再三,壮着胆子说道,“嫣贵嫔的胎儿,比娘娘的月份早,万一她生在前面,且又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