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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姬亓玉的失态

从边关回来之后,天气越发的热了,宁王府靖王表妹小产的事情突然就这样没什么波澜的被压了下去,外面隐隐都听到传闻讲说是岳姨娘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深宅后院的事情哪有这样简单,这样的理由有多少人相信不知道,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再看这一场博弈,好似靖王府又吃亏了。

表妹小产,结果却承认自己摔了一跤,之前宁王府里折腾那么久的动静都是闹着玩的?

再加上现在宁王在朝堂上力主海运河运归属一家,附和之人众多。而且大家都知道海运是由靖王管辖,宁王是想要从靖王手里分一杯羹,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岳表妹在这样的情况下小产,很多人更倾向于是不是宁王早就有准备跟靖王对立,所以岳表妹的孩子是不能落地的,又有岳表妹亲自承认自己跌倒导致小产……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线索,缠杂在一起,早已经分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不过众人却都能看得明白,宁王跟靖王之间火力大开,岳表妹无辜的做了牺牲品。

徽瑜陪着女儿在榻上玩讲故事的游戏,这孩子还是不肯开口讲话,徽瑜怎么逗她她就知道傻笑,她真是没办法了。每次将故事的时候,这孩子的就特别的感兴趣,总会睁着大眼睛瞧着你,徽瑜都觉得这孩子能不能听懂都是问题,这样看着她压力好大啊。都说孩子的眼睛最澄净,任何人看着都会觉得好像连自己都被净化了一样。

伸手点点女儿的额头,将手里的画册合起来,这是徽瑜闲暇之时亲手画的早教手册。让孩子最起码也能先认识一下简单的动物跟事物,别等再大些问什么都不知道,那才要闹笑话呢。

徽瑜才合起画册,昭姐儿就从桌子上一下子夺了过去,一个小人儿抱着画本在榻上滚了一个圈,然后趴在踏上胡乱的翻看起来,偶尔还能咯咯的笑个不停,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徽瑜很是惆怅,这孩子不会不能讲话吧?可是听力没问题,按照道理来讲说话也应该没问题才是,头疼啊。

昭姐儿的奶娘在一旁小心的盯着大郡主,生怕活泼爱动的大郡主不小心就从榻上滚下来。

钟妈妈就在一旁给徽瑜端了杯红枣茶,然后低声把最近外面的流言讲了一遍。

徽瑜挑挑眉,“这样说来,外面的人都认为岳姨娘小产其实是宁王跟靖王斗争的结果?”这个神展开简直就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虽然知道流言不属实,但是能歪倒这么远的地方去,也真是够瞧的。

“是,现在外面都这样讲。而且还说靖王府没能替岳姨娘讨个公道,也是因为王爷比宁王势弱的缘故。”钟妈妈说这句的时候特别的小心。

徽瑜觉得挺有意思,没想到流言居然歪楼歪的这样严重,这下子宁王真是要郁闷死了吧。本来这个孩子是宁王府内斗的结果,而且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不查将那个厨娘带回了王府,可现在事情却指向了他跟姬亓玉的朝堂之争。

徽瑜摸着下巴,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将流言引到这个方向,那么就是大众的想象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过,现在流言将靖王府弱化,这一点徽瑜还是乐观其成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越传靖王府越弱才是越好,毕竟塞外的事情徽瑜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她可不想再被皇帝惦记上,一个马场就折腾成那样,还是低调好,低调好。

徽瑜想要低调,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继肃王之后,姬亓玉也被皇上赏了园子!

这个消息一下子在京都沸腾起来。

徽瑜跟姬亓玉接旨之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送走了宫里传旨的公公,姬亓玉顾不上跟徽瑜细说,扶着她进了屋内休息,就道:“我要进宫谢恩,顺便把手续办了,你在家好好的休息。”

徽瑜点点头,就让姬亓玉去忙了。进宫谢恩,还要把赏赐的园子接手,的确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过,徽瑜还是看出来了,姬亓玉其实还是很开心的,只是这个人内敛惯了,若是不熟悉的人怕是看不出来的。

皇帝赏赐的园子叫做玉澄园,也在京郊,徽瑜没去过玉澄园,毕竟以前是皇帝的园子她进不去啊。但是有一点她知道,玉澄园距离国安寺距离并不是很远,这样一来徽瑜就忍不住的去想,以皇帝的老谋深算不可能不知道玉澄园距离国安寺很近。昭姐儿受了闻大师的青睐送她一串十八子手串,那么皇帝不选别的园子,偏偏把玉澄园赐给姬亓玉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以前,徽瑜可能还会觉得也许是巧合,可是在经过马场的事情后,她算是不敢小看皇帝的谋略了。想到这里,徽瑜忽然有想起一件事情,在离开边关的时候,晗妃好像跟她说过一些话,当时自己没放在心上,难不成她讲的不吃亏就是赏赐的这个园子?

如果这样去想的话,皇帝赏赐靖王府这个园子,其实就是变相的补偿马场带来的损失?

徽瑜再三思略之后,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好大,心里就更加复杂了。每当觉得皇帝不是个东西的时候,就会狠狠的给你一罐蜜糖,让你喜欢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这样的感觉好烦人。

等到姬亓玉回来的时候徽瑜晚饭都吃过了,哄着昭姐儿睡着让奶娘抱回她自己的屋子,正拿着本书靠着软枕打发时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就把书本放下,然后就看到姬亓玉脸色微红脚步也有些踉跄,她就起身要坐起来,姬亓玉隔着花阁朝着她摆摆手不让她过去,自己进了净房。丫头们将热水送进去,然后又鱼贯而出。

等到姬亓玉洗漱过后过来,徽瑜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去喝酒了?”

姬亓玉在徽瑜身边坐下,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会儿,问道:“今天觉得怎么样?”

两人竟是异口同声,徽瑜看着姬亓玉似是有些醉了,就先说道:“挺好的,程七舟每隔几日就过来扶脉,放心吧。”

姬亓玉就点点头,将软枕垫在身后,难得不用跟往日一样板着身体坐着,而是半倚着软枕仰头望着承尘。徽瑜看着他不开口,她也就不开口问,她能感受得到,此时姬亓玉的心情是有些不一样的。

“今天从宫里出来,被兄弟堵在门口,然后我就请客去喝酒了。”

姬亓玉忽然开口,徽瑜一愣,就把手里的书放下,然后听他说,姬亓玉说这话更多的像是一种自述,一种心情的释放,她就静静听着。

果然,姬亓玉也没想着让徽瑜开口问他什么,他接着就往下说,“今天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一点准备也没有。”

“江南的事情还乱着,我没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外面的流言我知道些,可是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反正这流言对靖王府很有利,就顺其自然了。”

“在石墩口城外的时候被逼着将马场卖了,那时我真是恼怒极了,可我不能说不能有任何的不满,可我自己知道我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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