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谁不知道你们令狐家的银子多的能买了半个洛阳城?大家一家人,舅母犯不着在亲人跟前哭穷吧?”徐氏还准备见了海宁县主好好讨了她的开心,能让女儿跟县主交好,以后得县主的提携得门好亲呢,这拿别人东西讨好的事儿,她自己不遗余力,何况她一直看着听着令狐家如何有钱,到底有多少,徐氏真是挺好奇,借这个机会探一探也好。
这就是所谓的侯门?百氏心里鄙夷,可是孙子的意思执行的很坚决,“哪照经哥儿媳妇的意思,我们从钱庄调些银子摆在屋里?”
说完又看向令狐氏,“妹子当初嫁到明家的时候的,可是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你最爱那些古玩书画,父亲跟婆婆可是全叫装进嫁妆里了,这些年呢,我不懂这些,执信又忙着做生意,家里没有再添,金谷园那边摆的,只怕还不如侯府你屋里的,真不行,都是为着奕哥儿的脸面,从明府借来一些摆摆?还有园子里的丫鬟,一直都野惯了,这规矩自然也不比侯府,要不人也从侯府里调?”
令狐氏被百氏一口一个侯府说的脸红,她的嫁妆这些年已经出去了不少了,那些精品真拿出来,只怕又入了两个不争气儿子的眼,将来来跟她讨,不给自己这个后母必然会落个“不慈爱”的名声,“行了,老二媳妇也就是这么一说,这么大张旗鼓的从明家拉东西,传到县主耳朵里,你们脸上也不好看,我也是担心李大人来看了,就嫌你们不周到,到底是王爷的女儿不是”
“百氏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并不接小姑的话,自家攀上王府固然好,可是一个小小的商户只怕人家根本不会认自己这门亲戚,这不,真正的亲戚明家,现在也是一副高高在上,予取予求的样子,她还敢指望旁人?
令狐氏也同样没再说话,这个百氏跟令狐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可现在孙子若想更进一步,除了有外家的助力之外,银钱也是不能少的,总不能落个靠媳妇嫁妆的名声,“这次奕哥儿回来,执信可是出大力了,到底是一家子,还是亲啊,”说罢令狐氏看着一直安静坐在堂下的大孙女明艳,“艳儿也不小了,这两年忙着奕哥儿的事,倒把她耽误了。”
令狐俨打的什么主意百氏会不明白?如果明家有拿得出手的姑娘她自然不反对亲上加亲,可是眼前这三个,还是算了吧,“是啊,现在奕哥儿大小登科,你跟章哥儿媳妇也能腾出手帮艳儿好好挑挑了,要不这次县主驾临,没准儿艳儿得了嫂子的眼,能带到京城寻一门贵亲呢!”
“舅奶奶说什么呢?”明艳脸一红,讷讷道,“我这样的,哪里敢想什么京城贵亲,只要能陪在祖母身边好好孝敬您才好。”
“艳儿这么孝顺,可是得给她寻个京城的好孩子,不然你跟着奕哥儿进了京,艳儿可怎么守在你身边?”百氏是一万个看不上明艳,顺口就将她的话接了过去,“说起来还是妹妹你有福气,荃儿虽然嫁的远,可是嫁的人家儿好啊,虽然咱们轻易见不上,可是女儿家,丈夫疼爱,又儿女双全,真是再好也没有了,现在奕哥儿又出息了,叫人看着都羡慕。”
令狐氏少年时也是读书写字,一心想摆脱商户女的名声,嫁到明家之后生下的明家唯一的嫡女,后又经南阳明氏说和,以八十八抬嫁妆嫁给了南阳方城的一位举人,所幸那举人也是个真的才的,三年之后中了同进士,如今举家都在安徽淮南做县令,大小也是个七品官了,令狐氏每每提起,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虽然知道舅母百氏对自己的庶女兴趣不大,可是谭氏还是打从心眼儿里喜欢令狐俨的,头脑清醒,知进退,又善于经营,像明艳这样心眼儿不够的,有明家在后面支持,倒是可保一世富贵,“那也是荃妹妹自己有福气,不像艳儿,心太软,脾气又直,嫁到别人家里做媳妇,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倒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亲戚,我跟母亲也放心了。”
明艳明面上是养在谭氏膝下的,可是因为她的生母是谭氏的陪嫁婢女,背着谭氏爬了明章的床,生了明艳没几年就死了,因此谭氏心里并不喜欢这个背主丫鬟生的庶女,也没有真心教养过她,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庶女配令狐俨那样的有些高攀了,可是这样的好孩子她又舍不得放过,只能违心的出面促成这桩婚事,想来有百氏看着,明艳也至于当不好家。
“娘——”明艳偷偷瞟了百氏一眼,自己母亲是从三品的淑人了,如果开口提自己的亲事令狐家的老太太应该不敢反对了吧,“您瞧您,我还想多陪陪您呢。”
不论这祖孙几人如何自说自话惺惺作态,百老只是捧着茶碗含笑不语,令狐家能走的今天靠的是真本事,不是卖子求荣,就明艳这样的,给孙子做妾她都嫌她姿色不够呢,还妄想借势压人叫自己开口提亲?难道明家还能请动皇上赐婚不成?不过孙子的婚事也要赶快办了,免得给这些人搅是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