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问起这,刚才脸上还笑意盈盈的罗柔,顿时变得面色有些落寞,叹了口气,只听得罗柔道:“是奴婢没用,奴婢没找到任何线索,也没打听到任何有关二少爷的事情。”
闻言,百里秋水的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但随即又冲她笑了笑,“这也不奇怪,咱们自打来到蒙正,这段时间都一直在忙着把醉心香坊开起来,而且咱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人脉,这蒙正可不必空明小,咱们找人就像是大海捞针,不会那么快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们主仆三人来到蒙正也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会买下这醉心香坊,也是百里秋水担心会坐吃山空,同时也能有个踏实的落脚之处。之所以会来到蒙正,百里秋水是为了来找失踪已久的皇甫翌辰,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却连一点线索都不曾察觉。
一提起这,花琼脸上的嬉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手握着梨站在一旁,不敢再开口多说什么,在小心翼翼地看了几眼百里秋水之后,花琼才开口道:“小姐,奴婢觉得,咱们这醉心香坊已经开成了蒙正第一大香坊,离找到二少爷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我明白,你们不用担心我。”百里秋水笑了笑,花琼所说的,也的确是她自己心中所想,蒙正同空明一样,对各种香料有着无与伦比的推崇,在这里,越是上等人家,就越重视香料的质量。
她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将醉心香坊开大,自然也就引来了越来越多的达官贵人,无论是在哪个国家,要说这打探消息最方便的,还得是地位更高的人。等她生意做久,慢慢累积到了人脉,等到那时,再想要打探皇甫翌辰的动向,一切就轻松多了。
只不过……等到那时,一切都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百里秋水在心中略带忧愁地轻叹一声,离开了空明,背井离乡,并不是想象中太容易的事情。
就在花琼这二人正想着要怎么安慰她的时候,从醉心香坊的前面却忽然传来了争执声,听起来一个年纪并不算大的女子,正在同店里的伙计争论着什么。这反倒是打断了百里秋水心里的胡思乱想,她站起身走了出去,发现正在同伙计争论的,是一名女子。
这女子容貌姣好,看起来要比百里秋水大个几岁,身上的穿戴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她正拧了眉心,同那伙计争论,“我这要求哪里算是无理?我们老太爷近来的确食不下咽,寝食难安,的确是身体不适出不了门,这总不算是仗势欺人吧?”
伙计李牧面露难色,“这位姑娘,我们醉心香坊,确实没有让老板去到别人府上按要求制香的规矩,您还是不要为难小人了。”
“再说了,让你们百里老板去我们府上,也并不是不给薪酬,你们醉心香坊一天能入多少银两,我们三倍支付,只要你们老板可以跟我去一趟,这于情于理对你们来说都划算,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位小姐不要生气,他是新来香坊的,为人老师木讷,不懂规矩,冲撞到了小姐,还请小姐不要在意。”见那伙计又要拒绝,百里秋水笑着走了过去,冲那女子道。
一见到百里秋水,那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你是……?”
“你不是要找这儿的老板么,我就是。只不过平时在这儿工作的人都喊我一声小姐,至于如何称呼我,就看小姐的喜好了。”百里秋水笑了笑。
“百里……”老板二字在她的嘴边上打了个转,还是变成了小姐,那女子有些惊愕地看着她,啧啧称奇,“我虽然听说过这醉心香坊的老板是个女人,但我还真没想过这百里老板竟然会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小姐。”
见这女子不像是蛮横之人,百里秋水笑了笑,“先前我听小姐像是有什么不太一样的要求,不知道能不能先去后面坐坐喝杯茶,我们可以慢慢来谈。”
让花琼引着那女子去到了后面的茶室,百里秋水同李牧正色道:“往后不管客人有什么样的请求,当你无法决定的时候,无比要先问过我再做决定。就像是方才那女子,看穿戴打扮就不难清楚并不是寻常之人。”
“倘若是讲道理的人还好,万一遇到了不讲道理又有权有势之人,方才你的决绝会为咱们醉心香坊惹来多大的麻烦,你难道猜测不出么?”见李牧有些悻悻地垂下视线,百里秋水又道,“这次就算了,我绝不容许再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