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晌的时候,安玉善才意犹未尽的回到程家,因为心情好,她见程景初的时候,脸上都是笑眯眯的,就连说话都透着亲近和好感。
“我回去酿桃花酒,明日给你送来,一个月后便可以喝,对你身体极有好处!”安玉善笑着说完,让萧林把药草给她送回家,顺便替她解释桃花瓣和药草的由来。
等到萧林从安家回来,程景初就把他叫到跟前询问二人进山的情况,萧林一五一十地全对他说了。
“既然她喜欢那些花瓣、胡桃和药草,你和南叔带上几个武功不错的给她多弄一些,后山危险,还是不要让她经常去!”程景初自己都不知道,每当他说起安玉善的时候,眼中都有柔光闪过。
“是,主子!”
萧林刚退出去,程南就有些脚步匆匆地从外边走进来。
“主子,京城那边来信,晋国公世子已经和列军侯世子启程来封安县了。另外,皇帝已经下旨,以后峰州、敬州、遵州将是惠王封地,没有圣旨召见,不得回京。”程南小声禀告道。
“那边呢?”程景初压抑的语气像寒冬腊月里的冰水,令人忍不住打颤。
“一切如常,如果……如果玉善能去一趟京城……”程南抬起眼看向了程景初,却被程景初一个冷厉的眼神给打断了。
“南叔,你先出去吧!”程景初慢慢长开的眉眼褪去了稚嫩,犹如鬼斧神工雕刻的面容多了无人察觉的坚毅和冷峻。
“是!”程南恭敬地退了出去,到了门外压在口中的无奈之气才叹了出来。
半个月后,一场连绵不断的暮春小雨轻柔柔地洗刷着满眼的翠绿,晶莹的水珠从屋檐落下,直到这一日雨停天晴。
村尾的安家小院里,一入春安家的男人们便开始盖药庐,里面的锅灶、石台、木架、相连的十个煎药台……全都是按照安玉善画出来的垒砌制作而成。
而且药庐是用打磨的石砖盖成,坚固,透气又具有私密性,里面还有一间小内室,天暖之后,安玉善就睡在里面。
“姑娘,家里来客人了,东家让您去老宅!”安玉善正在药庐里熬药膏,就听到甘草在庐外禀告道。
“知道是什么人吗?”安玉善搅了搅药罐里发热的黑色药膏,这可是她改进古人药方加上灵芝、人参和十几种药草熬制而成的续骨膏,有了它,许诚站起来就不是问题了。
“奴婢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安玉善没有立即离开,又过了两刻钟把药膏熬好才离开药庐。
大房老宅里,安清贤三兄弟心里略有些着急,孟元朗他们是见过的,不过现在不能称为“公子”,要改叫“世子”了。
与这位孟世子同来的也是一位世子,可这位邵世子邵华泽却是大有来头,他是晋国公邵延和晋国公夫人玲珑公主的嫡子,如今元武帝的嫡亲外孙,身份尊贵异常。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还没见安玉善这位小神医的影子,孟元朗和邵华泽却没有任何不耐烦,来之前关于安家的种种他们各自都做了暗中调查,但凡真有才能之人,有些奇怪的地方也就不足奇怪了。
姗姗来迟的安玉善一走进大房老宅,就被两个少年英俊的男子吸引了目光。
没办法,谁让这破旧的农家屋内坐着两个极为不相称丰神俊朗的少年郎。
他们一个英姿勃勃,凌然正气,犹如不惧风霜的挺拔青松,而另一个温文尔雅,虽脸有病态,却并不给人颓废憔悴之感,反而清俊如绿竹,颇有君子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