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长公主彻底与季家没了关系,而皇帝又准备动葛家,到时候季家势必受牵连,再没有铁卫军的依仗,到时候的境况恐怕不是那么理想。
“事情并不仅如此,你在峰州对京城了解的不清楚,这些年季家内部也是乱的很,一门忠烈之家早已经不是当年模样,怕是季大将军心中也是了解的,所以才没有极力保住季氏一门吧。”了解一些内情的陈其人说道。
“不知道这场风雨何时才能真正地结束!”安玉善算得上半个局外人,她并不想参与到朝廷争斗之中去,之所以留在京城,也不过是为了能帮上一点微薄之力而已。
这天的小雨直到夜半才停,第二日天依旧阴沉沉、冷飕飕的,医馆刚开门就迎来不少的病人,安玉善带着唐素素他们几个学徒很早就忙起来了。
等到早朝结束的时候,又有新的消息从皇宫里传了出来,先是说定王在大殿之上状告秦老王爷杀子,结果皇帝不罚反赏,气得定王当殿吐血。
再有,皇后身穿凤衣上殿为葛辉讨说法,结果御史言官都站在了秦老王爷那边,就是皇帝也大怒说是葛辉的错,于是帝后在大殿之上争吵起来。
早朝散后,文武百官皆知帝后已经失和,葛家被帝王所厌,聪明的已经进一步觉察出皇上有了要动葛家的念头,纷纷做出应对之策。
当天晚上,安氏医馆有黑衣人闯入,不过早就被暗中埋伏的安正等人给抓住,还没等盘问黑衣人就已经咬舌自尽。
看着地上的尸首,木槿语气森冷地问道:“姑娘,这是有人要对您不利!”
安玉善却摇摇头说道:“这人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安正,明日一早你就送秦恒去千草园,告诉二姐,让秦恒在千草园的药庐里帮忙炼制药丸,不要让他出园子,我担心定王府的人因为葛辉的事情不会放过他。”
正如葛辉是定王唯一的嫡子,秦恒也是秦老王爷仅存的血脉,如今帝后失和已成定局,杀子之仇定王必定会报,而秦恒就是他的目标。
“姑娘,您还是一起回千草园吧。”木槿也担心安玉善的安危,比起别处千草园有阵法存在,会更安全也更能御敌。
“最近医馆病人比较多,我回千草园诊病不太方便,明天我会在院中设上阵法,你们再多注意些,不会有大事的。”虽然自己现在在京城有些医名,但安玉善很清楚,在皇后那些人眼里,她只能算得上是个小喽啰,注意力根本不会放在她的身上。
安玉善推测的没错,自从长公主和秦老王爷的事情出来之后,京城的豪门权贵之家都突然变得谨慎小心起来。
尤其是太子办事不利被皇帝当殿怒斥,更被禁足府中,不许任何人探望,大家似乎都从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有什么东西像是一捅就破。
接下来的两个月,葛家就像是得罪了“瘟神”,不好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出现,就连曾经被可以隐藏的那些“往事”也被挖了出来,而且皇上也已经不再见皇后了。
“娘娘,奴婢听说皇上今日又歇在了梅苑。”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小声地禀告道。
梅苑乃是奇王生母梅妃的寝殿,自从太子失宠,英王办事也出现差错之后,皇上最近就极为宠爱和依赖奇王,大有把奇王立为储君的打算。
“那是个蠢得,不用在意,真以为皇上给她几分好脸色就是宠信他们母子了,本宫现在是看明白了,皇上是拿他们当靶子呢。”皇后脸上闪过冷笑,现在应该注意的是惠王才对。
“娘娘,您是真的不打算和皇上和好了吗?”贴身嬷嬷带些劝说语气地说道。
皇后听到这里脸上也露出愁容和无奈来,她说道:“不是我不和他和好,是他不打算再和我成夫妻了,唉,想必有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吧。”
贴身嬷嬷没有追问是什么事情,但她心里清楚,太子和英王背着皇后做了不少让皇后恼怒的事情,但母子连心,皇后也只能帮他们兜着,而这势必会让皇后和皇上有了不同的立场。
“娘娘,您放宽心,皇上只是一时被气着了呢,奴婢看得清楚,这些年皇上对您那是敬重疼爱的很,断不会这个时候不顾念夫妻情分的。”贴身嬷嬷斟酌了一下说道。
皇后却是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宫殿门边,看着露出的太阳说道:“你不懂,正是到了这个时候,比起所谓的夫妻情分、父子情分,在皇上的心中,江山社稷才是最重要的。”
“启禀娘娘,定王妃进宫求见!”正在这时候,当值太监禀告道。
皇后揉了揉额角,抬眼说道:“让她进来吧!”
最近为了定王府的事情,皇后可没少操心,可葛辉已经死了,皇上根本没罚秦老王爷,就连御使上书都说葛辉该杀,她这个一向“仁慈为念”的皇后又能做些什么呢。
且不管宫里风云如何起起伏伏,宫外的老百姓们却是感觉不到有多大的变化,如今京城的老百姓最欣喜的就是京城有了家安氏医馆,不用再饮那些难喝的苦药,一粒药丸就能治好病。
“听说安氏酒坊又出新酒了,这次可要买上几坛子备用!”每日早上,安氏药酒坊的铺门还没开,就有人排队等着买酒。
在京城短短数月的时间里,安氏药酒坊的名气已经传遍周边几州,更有大货船专门来这里买酒,安玉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京城这边安氏医馆和安氏药酒坊的生意好得很,峰州就更别说了,帝京的大客商们为了买药酒,干脆住在峰州不走了,而且马家酒也成了当地的名酒。
这天,安玉善正在医馆里看病,突然跑进来一个十二三岁衣衫破旧的少年,见到她就跪下磕头,什么话都不说,就是一直磕头,把安玉善给弄得莫名其妙。
“安正,快把人给拉起来!”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安玉善见那少年的额头上都已经出血了,可见他用劲儿不小。
安正习武之人力气大,一把就把少年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是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玉善问道。
“我叫阿虎,请师父收下我做学徒,我要跟着您学习医术,求求您收下我!”叫阿虎的少年想挣脱开安正的胳膊继续跪下,但是被拉住了。
“我最近没有再收学徒的打算。”安玉善想等京城风平浪静一些再开一家古代的医学院,现在正是要乱的前奏,她不想这时候凑热闹。
“那您什么时候收?”阿虎双眼有神地看向安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