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军队就是荔非元礼的三千外围骑兵,他们没有等到大食军的后勤军队,却等到了两军骑兵的血腥鏖战,荔非元礼早已经埋伏在阿姆河边,他一直没有露面,一直在等待机会,终于在双方都快坚持不住时,他的三千生力军突然杀出了。
荔非元礼的三千骑兵就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黑暗中,三千唐军骑兵气势如虹,杀得大食军血流成河,如一把最锋利的匕,猛地插进了大食军的后背,大食军崩溃了,荔非元礼吼声如雷,他的大刀翻飞,杀得大食士兵人头滚滚,惨叫连天,大食军左翼军团长拉舍尔勃然大怒,他大吼一声,挥动长矛,向荔非元礼刺去.
“来得好!正好给老子下酒。”
荔非元礼嘿嘿一笑,一闪身躲过他的长矛,却反手一刀,砍向他的脖子,刀快如闪电,可怜军团长拉舍尔已经打得筋疲力尽,他竟躲不过荔非元礼的这一刀,‘噗!’的一声,拉舍尔被他一刀劈去半个脑袋,战马拖着死尸奔逃,荔非元礼得意地狂笑起来。
随着最后一个军团长被杀,大食军左翼开始溃败,很快影响到了右翼,大食骑兵四散奔逃,溃不成军,沙伊赫知道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仰天悲喊道:“阿拔斯帝国,完了!”
就在这时,他的独眼忽然看见了唐军的帅旗,他精神一振,生命最后的潜力被一种欲望激了,如果他能杀死李庆安,那么这场战役虽败,但阿拉伯人却能取得整个战局的胜利。
他手执长矛,向最后跟随他的三百骑兵大吼道:“跟我去杀李庆安!”
他们策马向唐军帅旗处奔去,数千唐军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沙伊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这时他离帅旗已经不足五十步,他单枪匹马向帅旗冲去,但天色昏暗,帅旗下千余唐军来回奔驰,他一只独目视力模糊,已经看不清楚李庆安在哪里?他急得大吼一声,用突厥语喊道:“李庆安,你在哪.....?”
话音未尽,他的咽喉一阵剧痛,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咽喉,这时,他终于看清楚了,在他对面五十步外,一名头戴金盔的唐军大将,手挽大弓,冷冷的看着他。
“你找我吗?”李庆安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十几名亲兵扑上去要杀死沙伊赫,李庆安却一摆手止住了他们,“让他安静的死去!”
沙伊赫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握住箭杆,仰头向天空望去,一轮明亮的弯月挂在如天鹅绒一般的夜空中,份外皎洁,他想起来了,今天似乎是东方人的新年。
他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了,又向李庆安望去,艰难地说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死在你的手中,是我的荣耀!”
说完,他仰天坠马而死,李庆安催马上前,默默地注视着这个顽强的对手,半晌,他轻轻叹息一声,吩咐道:“按照阿拉伯人的风俗,厚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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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原以为会打上数月的战役,却在短短的一天便结束了,战争进行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战争之血腥惨烈,却是大唐和阿拉伯数年争战之最,双方动用了最暴烈的武器,将杀戮进行到了极致,十万大食军,最后只有不到百人逃出沙漠,回到大马士革,十万大食军全覆没,连同正副主帅在内,阵亡了九万人,只有一万余伤兵被俘,与此同时,三万唐军也阵亡了一万两千人,七千人受伤,甚至连花剌子模国王的三千子弟兵也死伤过半。
这一仗后来两国的史学家共同命名为‘希瓦城绞肉战’,但这场战役的影响却极为深远,它使阿拉伯人再也无力渡过阿姆河,彻底改变了中亚的格局。
大历二年正月十五,李庆安率军返回了河中,他来到那色波,亲自给在阿姆河对岸驻兵的哈里曼苏尔写一封信。
“我希望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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