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或者是一夜无眠，反正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些头痛。

他换了衣服去晨跑了，约莫半小时后他回来，苏益已经站在他家门前了。她已经化好妆换好衣服了，羊羔毛的机车外套，黑色小脚裤和一双马丁靴，头顶带着一顶灰色的毛线帽，长发随意散在肩膀上。

她在楼道里看见了付子唯，冲他挥了挥手，付子唯走近她，问道：“怎么不进屋。”

“我进去了发现你没在家，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了。”

“嗯。”付子唯开了门走在前面进屋，苏益在他后面跟着。付子唯感觉身上都是汗味，他去冲澡了，苏益去客厅找手机了。

她记得昨天还是在付子唯家里，可第二天一觉醒来却是在自己的卧室，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把她抱回来的，付子唯显然忘记把她的手机也拿回去。

她把手机放茶几上了，一眼就能看见，她拿了手机，去厨房等付子唯了。看付子唯做饭已经成了苏益的日常爱好之一，每天做饭的时候都要在一旁看着。

一会后，付子唯就过来了，他的头发还没干，有小水珠滴下来。苏益去卫生间拿了干毛巾递给他，“擦擦吧，别感冒了。”

付子唯接过罩在头上用力擦了擦，“好了。”便把毛巾放在一旁了，虽然头发是擦过了，但是还是湿的，和没擦之前没什么两样。

苏益看不过去了，拿过毛巾罩在头上，踮起脚尖给他擦拭，她的力道轻柔，语气温柔。她说：“现在天气这么冷，头发一定要吹干，擦好以后去吹一吹吧。”

她在关心她，可付子唯却有些害怕她的关心，害怕最后会变成一场空。

付子唯握住她擦头发的手，苏益停下动作，看他，“怎么了？”

“你有空吗？我们谈谈。”苏益点了点头，把付子唯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有空，通告在一个小时以后。”

“恩，先吃饭吧，饭后再谈。”然后付子唯就开始做早饭了，早饭很简单，煎蛋面包和牛奶，二人默默吃完，开始谈话。

他看着苏益的眼睛，苏益的眼睛很漂亮，很明显的外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他直接切入正题，说道：“昨天，我听到了你和你父亲在书房的谈话。”苏益漂亮的眼睛里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他继续说：“当时我是想问你想吃些什么，然后，听到你对你父亲说......”

付子唯：“你说，你从未想过和我结婚。”

苏益垂下眼眸，没有回话。因为这都是真的，她也的确没有想过和付子唯结婚这个问题。

她的神态就是给他最准确的答复，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你和我在一起是认真的吗?还是觉得和我只是玩玩游戏。”

苏益立马抬起头来，语气果断，“不是！”

她从来不觉得谈恋爱是一场游戏。

“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和我结婚吗？”他像是不确定似得，又问了一遍。苏益抬眸看他，他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她动了动唇，说出一个字，“是。”

她不能骗他，也不想骗他。

她觉得付子唯的脸色更难看了，像是痛苦，又像是失落。他说：“我是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的。”

苏益低下头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片刻之后，付子唯问她：“你喜欢我吗？”苏益毫不犹豫得说：“喜欢。”

他又继续问道：“那你爱我吗？”

苏益不说话，她爱他吗？她不知道，如果爱他，是不是就会想要和他结婚，她没有想到，是不是还不够爱他。

良久，苏益才小声的说：“我不知道。”

又是片刻安静，她听到付子唯的声音，他说：“我爱你。”

“苏益，我爱你。”

苏益抬眸看他，他的眼底一片落寞，不似往常那般闪耀有光彩。苏益想要去拉他的手，但是他躲开了，付子唯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要出差一个星期，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罢，付子唯起身，往卧室里走去。苏益上前拦住他，“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她发现，她的声音是颤着的，带着哭腔。

付子唯也听出来了，他的手指动了动，终是没有拥抱她。

“没有，你想多了，公司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要签，我必须要去。”他安抚似得捏了捏她的手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刚刚都和你告白了，怎么会和你分手呢，只是工作而已，过几天就回来了。”

“几天？”

“一周吧，也许是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