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一刻,殷斐感觉得到他们彼此之间的爱,这样的紧密,这样的温暖。
他没说话,淡淡的勾唇,薄唇苍白,却还是那么魅惑。
刚醒来感到很乏累,但深邃如海的眸光目光看她,眼角隐隐多出来一道岁月的细纹。手掌将她轻轻啜泣的头慢慢按在胸前。
指尖抚摸她温凉的湿漉漉的脸蛋:“傻女人,我说过,陪你一辈子,还远着呢。”
一句话,说的胭脂又是涕泪长流,多想躺到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那么失而复得的感觉,自己当做灵魂一样在乎的另一半灵魂没丢,又回来了。
不过,胭脂没动。殷斐还虚弱,因为当时失血过多,还伴有一些综合症状。
“你知道我,爱哭的,嘻嘻,没事,你的身体,医生说了,体质好意志坚,什么都能抗住。”
此时,华灯初上,医院在晚饭时间喧闹了一会儿后,归于安静。
小馒头又被冷落了,蜷缩在沙发上,气了一会儿,又笑了,还想着过几天爸比好了,他带爸比去游乐场,翘着嘴角睡着了。
殷斐视线落在儿子身上,小家伙的眉目越来越像胭脂,男孩子生的那么美,将来也是个万众瞩目的家伙。想着自己有这样一个家,诸多生死之后,还有这样贤妻爱子守着自己。
心中忽地对生命充满感激,对世间充满爱,眉梢眼角都一片柔和,胭脂趴在他胸前,唇瓣也是有些发白,想必是煎熬的,手指穿梭在胭脂的发间,喉音低沉:“老婆,困了就睡一会儿。”
殷斐醒了,胭脂悬着的心放,这次的生离死别令她感到自己其实还是被命运厚爱的,之前的磨难或者只是因为要给她感知这些的准备。
人的一生,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有家有爱有身边的亲人相守,就足够了。
给殷斐找了最好的特护,她除了大部分时间陪殷斐,白天偶尔出来还要忙乎公司的一些事和参加小馒头幼儿园的庆十一演出。
今年的十一和中秋又赶在一起,幼儿园办的很隆重,和当地的孤儿院一起搞联欢。
A市的孤儿院是有历史的,上塑到百年前,最早还是外国的传教室开办的慈婴堂。那时候中国人都洋人有诸多的好奇和怀疑,育婴堂里也招来各种版本的污,关关停停,到新中国收为国有,就成了这一带名气和民政福利方面比较好的孤儿院。
小馒头所在的幼儿园自然也是A市教育局旗下最好的幼儿园,巧的是,副园长和胭脂是同学。
所以幼儿园和孤儿院一起搞联欢还是胭脂的主意。
三十号上午九点钟,幼儿园的大礼堂已经在昨夜布置好了,各个班级的老师带着自己班级的小萝卜头,喜气洋洋的来了,在每班划分的地方坐好。
小馒头在一群三岁的孩子中间是个高个子,远远的就看见他的头浮在一群蓝条儿校服的上面,晃晃的走动。
脸上和其他小孩一样都是向往兴奋。
今天还有他的节目,是个三句半。
看见了妈咪坐在主席台上,小馒头十分兴奋。
“哎,殷皓,上面不是你的妈咪吗。”身边的小盆友捅咕他。
“当然了。”小屁孩立刻傲娇上了,神情绷紧不再是刚才那样散漫嬉皮笑脸的。
荣誉的力量,小家伙立刻有了上进心。
“要是我妈咪也在上面就好了。”另一个小盆友羡慕的说。
“晴宝,我们已经很幸福了,有爸比有妈咪,你看那边的小朋友们没有爸比和妈咪哎,他们都住在一个叫做孤儿院房子里。等下我们要对他们很友好很友好,给他们温暖哦。”
小馒头小大人似的引导。这些话都是前几天胭脂个他说的。
几个小孩的脑袋都刷的向礼堂的最中间位置看过去。
孤儿院的小盆友们确实和他们都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小馒头也说不清,他们的校服不一样,自己的是白色带蓝条的。他们是红色的。
还有不一样,就是,小馒头隐隐的感觉到,他们的脸上没有自己班里的小朋友的快乐。
虽然也是在笑,嘴角翘起的,但是脸上其他地方都不笑的。
有几个还被这样的人多喧闹的场合吓的直哭。
小小的年纪不懂得什么叫做孤儿,但是此时他感到了那些孩子似乎需要她的帮助,需要他把快乐分给他们一点点。
“小朋友们,现在,大家坐好,我们华光一忧的全体小朋友和老师热烈欢迎儿童福利院的全体小朋友们到我们幼儿园做客,好不好。”
园长的话语想起来,小馒头和周遭的同学使劲儿拍小手,嘴里纷纷呼应:“好——”
“恩。我们的小朋友真是热情好客的好孩子,下面就请福利院的院长阿姨给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