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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蒙恬的智

第七章 蒙恬的智

在韩信领军出关北进的同时,蒙恬、李信也在九原誓师,领五万轻骑、五万重骑、五万新式步兵出关北进、向匈奴中央王庭直扑而来……

十天后,九原以北千里之外,数百里荒漠之南,沱沱儿河边!

是时,正是傍晚时分,蜿蜒流淌的沱沱儿河两岸帐蓬如雨、灯火辉煌,十五万秦西路军正扎营在此,做着横渡沙海的准备工作!

入夜,正当三军进食过晚饭过后,忽然间帅营聚将鼓响,秦军各位将领和都尉纷纷聚齐帅帐议事!

此次出征,西路秦军以蒙恬为主帅,李信为副帅,苏代、涉间、王离、翁仲统轻骑兵,灌婴及灌氏五虎领重骑兵,英布、赵佗、羌隗三将率新式步兵,可谓是精锐尽出、阵容豪华非常,也明显比韩信所部东路军规格更高,只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匈奴王庭!

一时间,数十名将军和都尉直将宽敞得帅帐塞得是满满当当,人气旺盛之极!

蒙恬踌躇满志地扫视了一下帐中诸将,沉声道:“诸位将军,目前我军已经抵达沱沱儿河这个进入荒漠前最后一个较大的饮水补给点,再往前便是横贯六百里的无际沙海。正如出发前我军所得的情报一样,匈奴王庭军根本没有打算前出漠南与我决战,而是一心稳定漠北,等待我军穿过六百里沙海、精疲力竭之时与以致命一击!对此,诸位将军有何看法?”

英布闻言起身道:“大将军,我军为了今天已经准备了四年,将士们不仅弓马娴熟而且意志坚强,末将以为我军虽然要越过六百里沙海,但是仍有余力与匈奴一战。据探报说:匈奴留在王庭的主力大概在十二到十四万人之间,我军兵力丝毫不弱,决不惧它!”

灌婴也道:“是啊,我军所有战马出征前一个月喂的皆是粟米,可谓是下了大本钱!匈奴人认为我们无力越过沙海或是越过沙海也无力再战,那我们就让匈奴人看一看并不是只有匈奴人能吃苦,我秦军一样可以!”

其余诸将也纷纷请战,皆是斗志昂扬、毫无惧色!

蒙恬和李信相视相笑,拍案道:“好样的,不愧是我大秦的热血男儿!这次陛下为了能打赢这一仗,可谓倾国之力,为我们准备了最好的马、最好的兵器、最好的铠甲,甚至提前让战马吃一个月的粟米以积蓄体力好越过荒漠。国家为我们这些军人做了好些多的准备和牺牲,如果我们打不赢,甚至打输了,哪有脸再回见家乡父老!所以,此次就是再苦、再累或是流尽我们的鲜血,我西路军也要让匈奴人记住:这大草原并非只是匈奴人的后院,只要我们秦人愿意,随时可以来去自如!”

“必胜!”诸将闻言热血沸腾,奋力大呼,直震得帅帐都有些瑟瑟发抖!

蒙恬见军心可用,心中大喜,继续道:“本将军认为一进入沙海,就有可能随时与匈奴军正式遭遇,所以事先宣布几条军规,这是陛下的意思,也是我和李将军的意思!

第一、与匈奴军遭遇时,我军将士必须誓死杀敌,敢无令而退者,按我大秦铁血军规尽数斩首;战后,我军也不要匈奴一个俘虏,全部杀死。

第二、为了给国家减少一些负担,所以日后与匈奴做战时,你们不必遵守国内不准扰民的规矩,对匈奴境内可实行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即所有匈奴军民无论妇女老幼全部杀光,所有匈奴人的财物全部抢光,所有带不走的东西全部烧光,总之,要最大限度地消弱匈奴人的战争潜力,让他们短期内无再战之力!

明白了没有?”

诸将闻言先是愣住了,但随即大喜起来:秦军原本就非常暴虐、凶狠,昔年在关东征战时,经常上演屠城、劫掠的大戏,要不是扶苏领军后屡加约束,恐怕将会对关东造成巨大的破坏,不过这也让秦军们打起仗来老有束手束脚之感。现在一听说百无禁忌,这可把诸将乐坏了,皆盘算着大抢一笔,就连英布、灌婴这些后进将领也不禁想入非非起来!

李信看众人大喜过望的模样,给众人浇了盆冷水道:“先别忙着高兴,我们首先是要打赢匈奴王庭军,然后才能去抢夺战利品,不过如果有哪个分不清主次的话,休怪本将军军法无情!”

大秦铁律:作战时,将领不听军令者死;擅自离阵,掳掠财物者死;将领战死,兵士有敢后退者死……可谓铁血非常,所以才有秦军每每奋死、决不后退的凶猛和无畏!诸将领被李信提醒了一下,马上想起森严的军规,皆打了个寒颤,不敢作声了!

蒙恬见众将头脑冷静下来了,才沉声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散帐吧!诸将回军各自吩咐军士们做好准备,多备饮水和干粮,一定要保证成功渡过沙海!”“喏!”众将大喝一声,依次而退!

是夜,秦军忙碌非常,次日中午,秦军一切准备就绪,十五万大军开始进入无边无际的巨大沙海。随行的有五千辆运粮武刚车,十万头健壮的骡子,还有五万匹驮满物资的备用马。而在这支大军的背后,北原二十万秦军日夜努力亦正为他们提供强大的补给支持!

与此同时,秦军准确的情报不断被匈奴斥堠探知,源源不断地越过六百里沙海,直达王庭!

这一日下午,赵胜集留守的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四人紧急议事!

赵胜指着地图道:“各位将军,我军斥堠刚刚回报,这支出征的秦军不仅仅是我们事先预测的十万骑兵,还多了一支约五万人的步兵。据斥堠所探,这支步兵护送着大批的粮草车辆,应该是随行的后勤部队。不过,直接随军的后勤部队就有这么多实在有点怪异!”

左骨都侯阿胡儿道:“军师,我想这也不太奇怪,秦军要不是有强大的后勤保障,要想成功越过六百里沙海,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秦军后勤部队人数虽多并不稀奇!”

赵胜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看来,秦军为了这次征战,可谓是准备充分、下了血本啊!不过,由于敌情稍稍有变,所以我军的部署也应该相对调整一下!我建议,调集五万人的精锐轻骑,每人四匹战马,备足干粮和饮水,直接攻击处在秦军队尾的这支步兵,只要将这些步兵大部干掉,粮草烧掉,我看那些秦军骑兵便是过了六百里沙海、还如何能与我军决战,饿也得将他们饿死!”

诸将点了点头道:“那如果前方的秦军骑兵迅速回援怎么办?我军只有五万,一旦被包围起来,恐怕就要去见大昆仑神了!”

赵胜道:“据斥堠所探,秦军走在最前的是轻骑兵,他们要回援恐怕得到消息后也得再急奔十数里,至少要一个时辰的反应时间!而走在队中的重骑兵善短途冲刺、不善长跑,等他们得到消息赶来时,恐怕也要一个时辰!所以,我们只要在一个时辰内干掉秦军这支断后步兵的大部就可以了,届时以我军四匹战马轮流骑乘的速度,秦军骑兵只有要后面吃灰的份!”

诸将闻言大喜,皆点头称是。赵胜笑道:“那便就此说定,不知哪两位将军愿意领兵前往?”左大当户摩拳擦掌道:“我去,这两年都没有什么仗打,可把我憋死了,这次要让秦国蛮子尝尝我大匈奴的厉害!”右大当户亦道:“既然左大当户去,那我也去吧!正好我二人平素配合默契!”

“好!”赵胜点了点头道:“那赵某就等着两位将军的好消息,等大单于得胜回返之后,必为两位向大单于请功!”“那我们马上就走!”左大当户是急性子,当下坐不住了,便拉着右大当户出去点兵了!

当即,王庭之上蹄声轰轰,络绎不绝,当晚,五万匈奴精锐驱动二十万匹战马便向六百里沙海直扑而去,目标——秦军步兵!

茫茫的沙海一望无际,虽是放目远眺,但映入眼帘的除了黄沙还是黄沙,充斥着悲凉和孤寂的气息!此时,虽是深秋,但头顶上火燎燎的却太阳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里没有秋天。

炽烈的阳光火辣火辣的,烤得地面上热气蒸腾,偶尔从沙石间艰难钻出地面的野草和胡杨在无风的环境中亦是垂头呆脑地耸拉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在秦军们前进的道路上,除了偶尔能够见到的沙蝎、沙壁虎等小动物外,几乎毫无生气,而路旁经常可见的人和动骨的骸骨则更验证了这片‘死亡之海’的恐怖和险恶!

英布、羌隗、赵佗三人率领着五万步兵艰难地跋涉在这酷热的蒸笼中整整五天了,虽然秦军将士们准备了充足的饮水和抗暑药物,却依然被这可怕的沙海折腾得够呛,原本彪壮的身体都显得精干了许多,个个也是一身沙土、风尘仆仆。但好在准备充分,倒还没有多少因病掉队者,而且将士们的精神也还算十分振作,士气依然是昂扬不减!

秦军之耐苦和坚忍,可见一般!

走在军前的英布从马腹间取出水囊,又大口地喝了点,羌隗看见道:“英将军,我自小在北部沙漠附近长大,对这沙海也算颇为熟悉。这水不能老是大口大口地喝,要细水慢饮,最好一个时辰左右喝一次,解渴即止;同时要注意补充盐份,否则容易脱力!”

英布愣了愣道:“这我倒不知,我让将士们也多注意一下!”羌隗笑道:“不用了,军中有很多少数民族的将士,他们很多都来自上郡沙地和西域的流沙海附近,有他们做示范,将士们应该会知道怎么做的!怎么,前两天你还算正常,现在老想着喝水,忍不住了?”

英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还不是一天到晚只是行军,又看着这千篇一律的沙海,闷也闷死人了,总想找点事做做,所以就老惦记着喝水了!估计在赵佗这小子在队尾肯定也闷得不轻!”羌隗大笑道:“别急,我估计等过了沙海,匈奴人就是排着队让着砍,也会让你杀得手软!”英布大笑!

忽然间,东方有一名斥堠纵马狂奔而来,后面扬起一溜飞溅的尘土:“报——,英将军,羌将军,大事不好,我等在十里外发现大批匈奴骑兵正向我军迅速逼近,估计现在已至五里之外,请急速定夺!”

英布闻言大惊,直视羌隗,挖苦道:“你可真是个乌鸦嘴!”羌隗闻言瞪眼道:“干我屁事!来人,立即传令三军火速按各尉结成武刚车阵;还有,立即派出信使前奔前军和中军,让他们火速来援!”“喏!”当下有两名求援信使向前飞奔而去!

同时,急促而悠远的示警鼓号声在沙漠上迅速响起,沙漠空旷、利于声音的传导,几乎在瞬息间,原本正埋头赶路的秦军们便惊醒过来,霎那间,车轮滚滚,人喊马嘶,原本有些懒洋洋地秦军们陡地向吃了兴奋剂一样忙碌起来。

很快,秦军新式步兵五万人按各自方位和编队组成了五个巨大的武刚车阵、沿行进道路一字排开。而秦军刚刚完成编阵,地平线上匈奴人铺天盖地的铁骑就已经卷着巨大的烟尘纵马杀到,近的都能看得见旗号了!

立时间,巨大的武刚车阵后响起一片中气十足的呐喊:“单弩兵注意:箭上弦、六格准线,准备发射!”立时间,武刚车阵后一片忙碌之声,秦军单弩兵飞快完成作战准备!

就在这时,忽然间,原本正迅速逼近的匈奴兵却不约而合地停住了脚步,在秦军武刚车阵外约六百步处驻留下来,因为他们的左大当户和右大当户二人正诧异地看着眼前秦军这五个巨大的圆阵发呆!

“奇怪,秦军这是什么意思?将车辆围成一个圆阵,而这车辆外面全是尖刃,难道以为靠这个就能挡住我匈奴铁骑?”左大当户帖木尔有些纳闷。

右大当户昆莫不耐烦道:“这些秦军步卒就这点能耐,莫非你被他们吓住了!?还不赶快进攻,等秦军主力杀来,我们就没机会了!”

帖木尔怒道“谁怕了,看谁先将这狗屁圆阵攻破就是!呐,我攻第一个、你攻第二个,其它三个交给三个都尉,你看怎么样?”昆莫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当即发下命令,立时间,巨大的匈奴骑阵中一片兵马调动的骚动。

很快,匈奴军阵中吹起了进攻的号角,五万匈奴骑兵亦分为五队,狂呼乱叫着飞奔而来!霎那间,蹄声滚滚、势若奔雷,似平地卷起了一股巨大的烟云般直罩向秦军车阵!

这惊人的气势让秦军步卒们心中一阵紧张,毕竟这些人多没有和匈奴兵交过手,当下瞳孔急速收缩、浑身热汗直冒,死死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等待着指挥官们的命令!

近了,五百步……

近了,四百步……

更近了,三百步!

猛然间,秦军武刚车阵之后,响起一片洪亮的怒吼声:“放!”

霎那间,巨大的圆阵上空腾起一片密集的黑雨,发出刺耳的怪叫声,凶狠地扑向匈奴军而来!

“扑、扑、扑、扑……”万支精钢劲矢扑入奔腾的匈奴骑阵,立时间无数匈奴兵和战马嘶声惨叫着,在绽放着一朵朵腥丽血花的同时栽倒在地。身后,似同洪水般飚进的匈奴骑兵立时间将这些倒霉的同胞淹没在如雨的铁蹄之下!

风沙飞扬尘土起,刺鼻的血腥气霎那间在空气中迅速地散播着,上千年来本就掩理了无数尸骨的沙海上再添了一缕缕亡魂!

飞快地,秦军第二轮箭幕蔽天而至,狂飚突进的匈奴军顿时再遭重创,一片刺耳的惨叫之声中,数以千计的匈奴骑兵和战马被精准的流矢射中,翻倒于如林的铁蹄之中!

左大当户帖木尔见得真切,仅这两轮箭幕,匈奴军就至少有五千人被无情而精准地射杀在地,不禁又惊又怒,狂吼道:“可恶的秦人!大匈奴的勇士们,砸碎他们的车阵,将秦人撕成碎片!”匈奴兵们都是悍勇无徒之辈,对秦军这般的‘卑鄙’之举亦是愤怒非常,狂呼乱叫着杀奔而来!

然而,在一百五十步外,匈奴人又遭到了秦军第三轮箭幕的再次‘洗礼’:骑兵的哀嚎、战马的悲鸣拼命撕裂着空气,霎那间将原本就悲壮荒凉的沙海更增添了一种凄厉的血色!但是,匈奴人前进的脚步依然没有停止,因为这是一支跟随冒顿从血山尸山中走出来的悍军——军旗所指,有进无退!

“连弩手注意,三格准线,预备——放!”看着匈奴人疯狂逼近铁蒺藜阵,巨大的武刚车阵后再次响起一片更激亢的怒吼声!

立时间,可不了得,秦军阵后腾起了一片比刚才密集十倍的巨大箭幕,这一轮齐射所泄聚的箭矢多达十万支,试想之,这可是多么壮观的一个场景!

匈奴兵正狂怒急冲间,有性急的刚刚张开突击短弓,便猛然感到天空陡地一暗,不约而同抬头齐视间,顿时惊得是魂飞魄散、面无人色:只见天空中一片巨大而绵密的箭幕密集得像直将天空都完全遮蔽似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向自己猛扑过来,一时间,匈奴兵们竟有一种‘天塌了’的错觉!

电光火石间,巨大的箭幕,不,或者说是巨大的箭墙从天空密集的砸落下来,立时间,进入秦军一百五十步范围内的匈奴兵被无情地一扫而空!

陡地,像是被无数次重播的镜头一般数以万计的匈奴骑兵和战马发出巨大的惨嘶声被射得如同只刺猥般栽落在地,那可怕的密集程度竟然像是有一场小型的地震一般震得地面一阵剧烈的颤抖,激起大片黄沙和烟尘!

冲锋在前的右大当户昆莫闪避不及,亦在惊恐欲绝的眼神中被秦军乱箭射死在这荒凉的沙海中!

而左大当户帖木尔见势极快,飞快举起手边的轻盾遮架,但依然被命中四矢,一中肩膀、一中大腿,两中战马。于是,在战马悲惨的哀鸣中,帖木尔像是一只重磅的沙袋般被无情地抛落在炽热的沙海之上!

“砰——”一声结结实实的巨响处,帖木尔只觉得自己的腰上和头上在触地的一瞬间似乎被两柄尖刀猛力捅入一般发出刺骨的剧痛,立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一时间,从秦军阵前一百五十步处起像是铸起了一堵巨大的死亡之墙般枕籍着上万名匈奴兵和战马的尸体,真是血肉模糊、一片赤红,这可怕的场景即使比之血海地狱亦不惶多让,直让随后的匈奴兵惊得魂飞魄散、目眦欲裂!

其实,这些匈奴兵不是没见过这么多死人,而是从没有见过在如此短促的瞬间就会有上万人被箭幕所射死,这巨大的威力简直已经超乎了匈奴人的想像,达到了一个令神都恐惧的地步!于是,这些一向视死亡为无物的匈奴军胆怯了,懦弱了,被无情的鸣矢所训练出来的他们被更大的死亡恐惧所击倒!

“咴——”不约而同间,幸存的匈奴兵们基本上都选择了火速勒马、迅速转头,然后疯狂地打马狂奔,铁定了主意要离开这个被魔鬼诅咒的死亡之地!

“哈哈哈!痛快!痛快!”英布和羌隗在第一个武刚车阵内直喜得是手舞足蹈、乐得几乎连嘴巴都咧开了!虽然他们都知道武刚车阵威力无穷,但也是没想到实战中竟威风成这个样子!

“连弩兵暂停,单弩兵再射一轮,轻骑兵准备!”立时间,秦军武刚车后响起一片狂喜的怒吼,那是各尉的都尉自豪而骄傲的宣言!

英布醒悟,大笑道:“兄弟们,匈奴人吓破了苦胆,逃之夭夭了!走,跟老子杀他娘去!”说着,翻身上马,和第一圆阵内的一千骑兵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羌隗闻言傻了眼道:“哎哎,那我怎么办?”英布大笑道:“羌将军,等你的体重不会将战马累垮了再说吧!”

立时间,秦军单弩兵再次发动一轮突袭,将刚刚转身的匈奴残兵又凶狠地撕下一片肉来!

紧接着,五个巨大的圆阵飞速裂开一个通道,五千秦军骑兵从阵内杀出,他们的战马上都装备着精钢制成的马蹄铁,无惧铁蒺藜的尖刺,瞬息间卷过铁蒺藜阵,向已经吓破了胆、毫无战心的匈奴残兵急追而去!

看着英布纵马狂呼远去的背影,羌隗哇哇怪叫一声,一狼牙棒将身前的沙海砸出一个小坑来!同时,一脸愤怒之意地看着自己那三匹虽轮流换乘、却依然被压得瘦弱不堪的战马,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意!

忽然间,北方烟尘滚滚、鼓号冲天,无数秦军重甲骑兵杀将前来。领队的李信进抵武刚车阵前看着那尸山血海的可怕场面也不禁愣了一愣,又看了看几乎完好无损的武刚车阵及个个活蹦乱跳的秦军步卒也是傻了眼。正好,北方又是一阵烟尘滚滚处,蒙恬火急火燎地亦率五万轻骑倒卷而回、前来增援,等来到近前一看,也是目瞪口呆!

正好这时羌隗气鼓鼓地走上前来,蒙恬问道:“匈奴军呢?”羌隗撇了撇嘴道:“被连弩士一轮猛射吓破了苦胆,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了,英将军领五千军追击去了!”

“那我军伤亡多少?”李信赶紧又问。羌隗眨了眨眼睛,大手摸了摸脑壳,向四处寻摸了一下,有些自得道:“能有百八十吧,多是被匈奴人的流矢射伤,但估计没几个死的!”

蒙恬和李信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作声不对:杀敌数万,自损一百,这悬殊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良久,李信忽地乐了:“好,好!这仗打得漂亮,这劫我步兵的馊主意一定是赵胜那个卖国贼王八蛋想出来的,不过他这回可是偷鸡蚀了一把米,磕掉了两颗大板牙!”众人大笑!

蒙恬也笑道:“李将军,你和羌将军他们留下来打扫战场,我领兵去增援英将军,以免他有失!”“好!”李信点了点头!

蒙恬刚刚发号领兵正要东进之时,东方天际一阵烟尘滚滚处,一支黑甲精骑倒席地卷来。领先一将精神抖擞、得意扬扬,纵马横戟处,不是英布又是何人!

“蒙大将军,李大将军!”英布来到众人近前,翻身下马,一脸笑意道:“末将领兵追击匈奴,斩首三千余,大胜而归!”

蒙恬大笑道:“打得好!这一仗打出了我秦军的威风,我看以后那匈奴人敢不敢再打我军步卒的主意!”众将大笑!

很快,铁蒺藜阵被收回,十数万支箭簇亦被回收,战果至傍晚时分检点完毕:是役,共计毙杀匈奴军二万六千余人,俘虏重伤兵三千余人,收缴能用战马五千余匹,匈奴右大当户昆莫战死,左大当户帖木尔重伤晕迷被俘;秦军战死七人,重伤二十四人,轻伤五十八人,基本上都是匈奴人少量强弓手乱箭射伤的!

当夜,秦军奉令,将匈奴三千余重伤俘虏尽斩于荒漠,死尸弃之于野,无人掩埋!

匈奴王庭!

这一天,赵胜正在本帐中处理一些军务,心中亦正盘算着派去的五万精骑应该回转之时,忽然间听到帐外一声如雷蹄动,正要站起时,一名亲兵冲将进来:“报军师,派出去的军马回来了!”

赵胜大笑道:“走,去欢迎我大匈奴获胜归来的勇士!”亲兵面色一呆,想说什么又没敢说,只是跟在赵胜后面亦步亦趋地出了大帐!

刚出了大帐,赵胜猛然愣了,面孔也惊骇不已的扭曲起来:原本五万生龙活虎般的匈奴骑兵现在就好像一块大饼一样被削去了大半,余者也是盔歪甲斜、一脸疲惫和颓丧,甚至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完全是一副残兵败将的凄惨模样!

“怎么会这样?五万骑兵打五万步兵也打不赢?”赵胜直是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幸存的两名都尉如同斗败公鸡似的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军师,我军奉令袭击秦军后勤步卒,大败而回,左右大当户皆没于乱箭之中,我等要不是跑得快,恐怕一个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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