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同行,查起来方便许多。”宋丹芙抱起电脑,走到顾顷浅面前,把电脑放在他的卷宗上,十分自豪的说:“他是国际第一杀手,叫银狐,近年来在国际上活跃很平凡,杀手界流传着一句话,银狐就是阎王,他要人三更死绝不留到五更,被他盯上的人,至今没有一个还活着。”
“跟你比呢?”顾顷浅问,双手扣住她腰身,带她坐到自己腿上,和他一起看电脑里的资料。
“我不如他。”宋丹芙回答的很干脆,人家是第一杀手,她新出道不久,没有名次。
“这么说,我死定了。”顾顷浅笑着调侃。“老婆,我觉得我死了以后,你还是去吃回头草吧,都是自己人,这样我也放心些。”
“滚。”宋丹芙怒,从他腿上跳下来,很是神气的说:“老子从来不吃回头草。”
有他这样的吗?人还没死就劝她改嫁,怎么也该等死了再说。
“风度,风度啊。”顾顷浅虽然这么,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人们常常形容脾气倔的人叫不撞南墙不回头,丹芙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顾老夫人想要你的命,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我刚结婚,还不想这么早当寡妇。”见顾顷浅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宋丹芙伸出去拿电脑的手收回。“等等,生命堪忧,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不是有你在为我担心嘛。”顾顷浅一脸淡定。
“你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你小命玩完?”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宋丹芙就不想他太安心。
顾顷浅摊手。“你说了,你刚结婚,不想这么早当寡妇的。”
宋丹芙无语了,没想到他用她的话来堵她。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报告顾顷浅的行程安排,宋丹芙则抱着自己的电脑回到沙发上继续做她的事情。
秘书也不避着宋丹芙,这些天,宋丹芙都在总裁身边,她已经习惯了,一一报告总裁的行程安排。
“你怎么每天这么多的事?”秘书出去,宋丹芙就忍不住发问,饭局,宴会,开会,都是些乏味的安排。
她真心不想去,她不去,顾顷浅也不能去。
顾顷浅有些讶异,以为她没注意听,谁知,她全听到了。“谁叫我是老板。”
“宴会就不必去了,谁爱去谁去,张执行长请吃饭也可以推了,看着那种势利眼,谁还吃得下东西,至于顾老夫人来的电话让回顾家吃饭,我觉得也不用回去。”三两下,推干净了。
“为什么?”顾顷浅来兴致了,出门的一共就这三项,她全给推了,他想听听她的解释。
“没必要啊!”宋丹芙回答的云淡风轻。
顾顷浅从办公桌后走出,直接来到沙发坐到宋丹芙身边。“所有需要出门的活动你都给我拍飞了,晚上还要回家吗?”
“当然回。”宋丹芙斜眼瞄他。“难道你想在公司住?”
这想法可不好,公司里什么都没有,还不方便,怎么都没家里住着舒服。
“有你陪着,我住哪儿都可以。”伸手捞过她身子,让她靠在他怀里。
“贫嘴。”宋丹芙笑着推推他。“休息时间结束了,忙你的去,我也要好好计划一下了。”
“计划什么?”顾顷浅好奇的看着她的电脑,宋丹芙一把扯过电脑,抱怀里。“怎么从阎王手里抢回你的命。”
“丹芙,其实……”顾顷浅刚想解释,宋丹芙就打断了他。“行了,没事别打搅我。”
顾顷浅看着她抱着电脑走向沙发的另一边,心想,是你不让我说的,不是我不说,发现了真相可别怪我。
不过,看着她为他而忙碌,心里暖暖的。
宋丹芙说推了,顾顷浅还真推了所有的应酬,下班后两人直接回家。
他们的家是整个别墅区里,最为独立的一栋,两层小楼,一个小小的院子,没有种花草,只有一颗桔子树,前后左右都没有邻居,顾顷浅就是看上这点才买的,他和丹芙都不是喜欢往人群里扎的人,所以,住在这里正合适,起码没有吵闹声。
吃过晚饭,宋丹芙去洗澡,顾顷浅拿着平板坐在沙发上联系美国的兄长们,想问一些事情,对方没回应,肖恩倒是打来电话,很兴奋地告诉他。
“少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人出五亿请变脸女郎来杀你,已经在来中国的路上了。”
顾顷浅第一反应是,肖恩这些天被杀手们弄的疯了,听到又有人要来杀他,才那么兴奋。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顾顷浅问。
“刚刚,不过,道上已经传开了。”
“你很兴奋?”他听出肖恩话里藏着笑意。
“少爷,你绝对是错觉,错觉,我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我是你的保镖,有杀手要杀你,我绝对是最难过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肖恩。”顾顷浅蹙眉,肖恩是外国人,对中国的词汇不是很理解,他上哪儿学来的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少爷,你别这样叫我,我怕。”
“怕就老实给我招供。”顾顷浅沉声说,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少爷,你是不是不知道变脸女郎是谁呀?”
“谁?”顾顷浅心不在焉的问,他向来不关心杀手界的事,如果丹芙不是杀手,他也……丹芙……
“这个,这个,你最好去问一下丹小姐,不,是少夫人。”
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顾顷浅感觉脑子有点乱。
有人出五亿买他的命,丹芙刚刚有五亿,肖恩说来的杀手是变脸女郎,还叫他去问丹芙。
顾顷浅多精明,很快就联想了出钱的人是宋丹芙。
宋丹芙穿着睡衣,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出浴室,顾顷浅听到开门声,知道宋丹芙洗好澡出来了,转头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着我?”宋丹芙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没有收回目光,顾顷浅把手机放茶几上,起身走向宋丹芙。“肖恩刚刚打电话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你罪名被洗脱了。”宋丹芙不抱希望的问,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那不算好消息。”顾顷浅摇摇头,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肖恩说有人出五亿买我的命,还说接这单生意是变脸女郎。”
该死的肖恩,宋丹芙在心里暗骂。
站着累,宋丹芙示意顾顷浅等等,抓住他的手来到沙发,她坐着,让顾顷浅坐在沙发扶手上,这样方便给她擦头发,顾顷浅宠她,自是顺着她。
“怎么不说话?”帮她擦头发的手停下,潋滟紫眸注视着她。
“我同情你。”宋丹芙说,随即想到这样说有些幸灾乐祸,赶忙改口。“不对,因该说,你的命挺值钱的。”
他的命值钱,顾顷浅磨牙,还装,看她能装到几时。
“我记得某人说过,自己刚结婚,不想那么早当寡妇。”不动声色的继续给她擦头发,顾顷浅又补上一句。“几个小时过去,就想要我的命了。”
听他阴阳怪气的话,宋丹芙就猜到他知道是她了,于是,板着脸说:“要不要这样讽刺我。”
“丹芙,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那五亿花到什么地方去了。”顾顷浅也不和她绕弯子。
“一分都没花,还在银行里放着。”自己请自己,哪里需要出钱。
到银行转账走过场她都懒得去,能查到她头上的都不是普通人,藏也藏不住,她本来就是杀手,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不怕人查。
普通人也查不到。
“我明白了。”顾顷浅了然一笑,突然说道:“不过,你怎么会用这么俗气的名字。”
别人都知道叫银狐,很霸气,她倒好,叫变脸女郎,跟闹着玩儿似的。
这家伙连这都知道了!转念一想,宋丹芙又觉得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身边的肖恩就不是个普通人。
“又不是我自己起的。”说起这个,宋丹芙就郁闷。“杀手最忌讳的,是让活人看到自己的脸,刚出道那会儿,我们都没什么经验,所以,每次出任务都带着不同的面具,混淆视线,警方抓不到我们,就给我们起了这个外号,我们俩懒的自己起名字,索性就用这个了,久而久之,你懂的。”
一切都怪自己太懒,偏偏还有个更懒的搭档,只能认了。
顾顷浅的确懂,所以他不问了,光是用毛巾,头发是擦不干的,怕她感冒,顾顷浅拿来吹风给她吹头发。
两人没再交谈,房里只有吹风机的声音。
很快,宋丹芙的头发干了,顾顷浅收好吹风机,拿着梳子过来,让她坐到自己怀里,轻轻给她梳理长发。
丹芙的头发很细很软,摸起来很舒服,他很喜欢。
闺房描眉,夫妻至乐,不过,他更喜欢帮她打理头发,平时她都是扎个马尾,走起路来在背后一晃一晃的,很有风情,他想玩,她却不许,怕弄乱了。
“你搭档也要来。”刚刚她说的是我们,显然不是一人,顾顷浅注意到了。
“当然,我们是一起出任务,自然不能少了她。”她懒,有人帮她打理头发,她很乐意。“主要是她身手比我好,我们俩联手从来没失手过,就算打不过银狐,至少能保住你的命。”
见宋丹芙毫无愧色,顾顷浅就知道,这个搭档和她的关系不一般,也许连汪雨也比不过这个搭档在丹芙心里的位置。
“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手里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
“顾老夫人花钱雇银狐来杀你,我若是给你请保镖,没用,反其道而行就不一样了,明处有肖恩和我就足够了,她在暗处,正好可以监视银狐的动向,这两年我们在道上的风头不小,也没失过手,银狐是聪明人,动手前一定会先考虑自己的安全,别他一边做了你,那边我们做了他,太得不偿失,这样反而给了我们牵制银狐的机会,反正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她一口一个做了你,做了他,听的顾顷浅哭笑不得,真是专业啊!
“我有没有说过,你更聪明?”顾顷浅问,诚实的摇头,宋丹芙说:“没有,你一般都说我傻。”
“傻瓜,是我对你的昵称。”放下梳子,他紧紧抱着她,脸埋在她脖颈处,贪婪地嗅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有沐浴乳的味道,有她身子本来的香味,很好闻,令他眷恋不已。“丹芙,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我也没想过离开你。”顿了顿,宋丹芙又补上一句。“至少,目前没想。”
“以后也不许想。”他霸道的命令。
宋丹芙不以为。“顾顷浅,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再多的承诺在有些事情面前,也会变的一文不值。”
“丹芙。”在她脖颈蹭了蹭,顾顷浅一咬牙,决定坦白。“丹芙,我想跟你说……”
“等等。”宋丹芙打断他的话,仔细听了听,确定是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项链发出的声音。“她联系我了。”
宋丹芙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拿过项链,手指在某处按了一下,项链发出声音。
“宋丹芙。”冰冰的,冷冷的,一如她冰雪般的语气。
宋丹芙大哈哈。“嗨,好久不见,我很想你的。”
“你是想我来送死吧。”
“理解错误,绝对是理解错误,我记得你中文挺好的。”即使她说的是事实,宋丹芙才不会承认。
“你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对方还是凉飕飕的语气。“不见。”
“喂,喂,喂……”宋丹芙不死心的喊了好几声,顾顷浅来到她身边,看了项链一眼。“已经挂断了。”
“太不够意思了,我还有好多话没说,等见了面,我饶不了她。”项链放回床头柜上,宋丹芙一转身,见顾顷浅看着自己,紫眸里冒着火焰,她故作无辜的问:“你这什么眼神?”
一把抱住她,顾顷浅说:“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比你的搭档还重。”
“一样重。”宋丹芙脱口而出,顾顷浅挑眉,宋丹芙继续说道:“如果是她有危险,我一样拉着你去帮她。”
“你们感情很好?”顾顷浅笑了,丹芙把他列入了自己人的范围,说明,她正一点一点的让他参与到她的生命中,这是好现象。
“是她,我才有今天。”宋丹芙突然一脸严肃,语气认真。“顾顷浅,她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你明白吗?”
她连说了两个很重要,他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我懂。”顾顷浅说:“放心,我只会讨好她,不会因为你对她好而不高兴。”
“谢谢。”宋丹芙笑的如一朵娇艳的玫瑰,绽放在顾顷浅面前。
“傻瓜。”揉了揉她的发,顾顷浅看着这样的她,如此风情,如此美丽,她是他的妻,属于他的女人,这感觉该死的好。
“我比较喜欢你用行动来谢我。”他对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宋丹芙脑子卡壳。“什么意思?”
“丹芙,你真的不懂吗?”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抚上她的唇,宋丹芙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贴了上来,瞬间反应过来。“啊!你个色狼。”
在她惊呼的时候,顾顷浅已先一步抱紧她,顺势将她压入身后大床上的棉被中。
“我要是对你不色,你就该哭了。”他在她耳后哈气,宋丹芙气结,他都在说什么话呢?感觉耳后痒痒的,伸手推他。“放开,我还要保护你。”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可他也不想想,现在是非常时期,暗处有多少枪指着他,就等着要他的命。
“现在你也是在保护我。”说话间,顾顷浅的手也没闲着,拉扯着她腰间睡衣的带子。
宋丹芙赶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顾顷浅,我说真的,你别闹了。”
“我也是说真的。”拨开她的手,他继续。
“顾顷浅……”宋丹芙本想说,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可惜,这话已经被他的吻给逼回喉咙,最后消失尽已。
顾顷浅以他一贯的强势,霸道攻城掠地,宋丹芙根本抵挡不住,晕乎乎地被他吃尽豆腐。
睡衣带子很轻易的就离了身,飘落在地上,无人再想起,宋丹芙已经没了挣扎,她很清楚,顾顷浅想要做的事,她拦不住,伸出手臂紧紧攀住他,她的理智被烧成浆糊。
他的手仿佛带着一阵魔力,手到哪儿,宋丹芙紧绷的神经都跟到哪儿,意识渐渐飘离,她的世界里剩下他,只有他。
清晨,顾顷浅醒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不管多晚睡,清晨必醒。
生理时钟如此,他就是想不醒都不成,怀里温热的娇躯抱着,看着她熟睡的脸,满足感油然而生,忍不住伸手抚摸她安稳的睡颜,她在他身边,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会小心翼翼的珍惜这份美好,呵护她,爱护她……
情不自禁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尽量不吵醒她。
可能是昨晚太累,她真没有醒来,茶几上的手机发出声响,顾顷浅知道,是肖恩来了,看了眼怀里的她,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才起身去接电话。
顾家。
吃过早餐,顾炎琛扶着奶奶去散步,宋筱菱在一旁陪着,顾老夫人不忍宋筱菱怀着孩子还跟着走,借口说累,想回房休息,顾炎琛就送老夫人回房休息。
老夫人以为自己回了房间,顾炎琛就会走了,谁知,顾炎琛只是打发了宋筱菱离开,自己却留下来陪老夫人话家常。
对顾炎琛的反常,顾老夫人很是意外,顾炎琛马上跟她承认错误,说自己前段时间太混蛋,忽略了奶奶,正好近段时间都会在家里,他要好好陪陪奶奶,孙子孝顺,顾老夫人自是开心不已。
婆孙俩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闲聊,茶是顾炎琛按照老夫人的口味泡的。
“老夫人,好消息!”管家的声音打破了这方娴静,走进房间才看到顾炎琛也在,管家愣愣的打招呼。“少爷也啊!”
管家心里暗叫糟糕,他私下进老夫人的房间从来是不敲门的,没想到今天会碰上顾炎琛在。
“管家,你没有敲门。”顾老夫人毕竟是商场上打滚过来的,那份镇定和从容依然在。
对管家的冒失,心里虽不悦,却也没表现出来。
“我敲了。”管家尴尬的说:“可能声音太小了些。”
他看向顾炎琛,见顾炎琛神色淡淡,端着茶杯在鼻尖闻着,好似没注意到一般,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是他的消息吧。”顾炎琛淡淡开口,目光看着的却是手里茶杯。
顾老夫人和管家心里同时一惊,顾老夫人解释说:“小琛……”
“奶奶。”顾炎琛截断顾老夫人的话,抬眸看着她。“我记得您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您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管家惊诧的看着顾炎琛,他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他平时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吗?
顾老夫人心中的冲击也不小,以前的顾炎琛她是很满意,一遇上宋丹芙,顾炎琛就变的不在是顾炎琛,近段时间的表现更让她失望,她都放弃他了,谁知,今天他才说了两句话,却句句点中重点,又让她刮目相看了。
她喜爱顾炎琛,也看重顾炎琛的能力,但,她终究还是要放弃他的,因为,他是她最为重要的一块垫脚石。
顾老夫人脸色变了变,踌躇了一下,说道:“小琛,你要相信奶奶,不管奶奶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撇看脸,顾老夫人不看顾炎琛,经过风霜洗礼的脸上还有些尴尬,好似被孙子知晓了她的作为,令她惭愧,无法面对孙子的目光。
“是啊,少爷,老夫人都是为了你。”管家赶忙帮腔。
顾炎琛看看顾老夫人,又看看管家,目光平静如海面,即使没有看顾炎琛的脸,顾老夫人也知道,海水是表面平静,下面暗藏的漩涡可多了。
管家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记得他结婚的第二天,我回家,奶奶您还劝我说,现在是他当家,顾氏也是他做主,您不希望看到我跟他不和,咱们毕竟是一家人。”顾炎琛声音平和,缓慢。
年龄相仿,顾顷浅却是长辈,顾炎琛不能直接叫名字,叫叔叔他又很不情愿,干脆,每次提到顾顷浅,顾炎琛都用他来替代。
“小琛,别去管奶奶曾经跟你说过什么。”顾老夫人转头,坚定地看着顾炎琛。“顷浅太过份了,顾氏是我们婆孙的心血,他一回来就夺了去,顾家也变成他做主,我们好像成了外人,以前我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不和他计较。可是,他居然那样欺负你,抢了顾氏不说,还抢走你的爱人,你是奶奶的孙子,是奶奶呵护长大的宝,看着你痛苦,奶奶也难过,所以,我不管他是谁,欺负我孙子,我就是不答应。”
管家瞪圆了眼睛,老夫人这番话说的,他都感动了,奶奶对孙子的维护,太感人了。
爱人,顾炎琛一顿,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沉默。
他一沉默,顾老夫人心里就没底了,她还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出,小琛会感动的扑入她怀里叫奶奶。
她都已经准备好抱着他,再说一些顾顷浅的罪状。
预料结果出现了偏差,他只是沉默,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深沉难懂,顾老夫人自认看尽世人脸色,没有人能逃过她的法眼,此时,她却看不懂她的孙子,这个她一手培养,教育长大的孙子。
“奶奶,他是爷爷的儿子。”过了良久,顾炎琛才低低的说道。
“他是辈分高,可他那母亲根本没被承认过,何况现在你爷爷已经死了。”握住顾炎琛的手,顾老夫人一脸悲愤的说:“我就想不通,美国曼斯菲尔家那么大的基业,对他的发展也好,他不留在那里,偏偏回来跟我抢顾氏。我们只有顾氏,费尽心血经营生意,还不就是为了给家人过好点生活,他却见不得我们好,抢走顾氏就算了,还不好好经营,玩儿什么走私文物,还被警方抓住了把柄,他想毁了顾氏,然后拍拍屁股回美国去,安得什么心啊!”
最后一句话,顾老夫人是颤抖着声音说出的。
管家想帮顾老夫人说服顾炎琛,听顾老夫人这样一说,瞬间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好,老夫人太厉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个人就能说动顾炎琛。
顾炎琛目光一沉,随即恢复平静,速度快的没有人发现,他反握住老夫人满是皱纹的手。“奶奶……”
“小琛,奶奶一直怀疑你爷爷的死有蹊跷,现在看顾顷浅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他合伙曼斯菲尔家的人先害死了你爷爷,再回来毁了顾氏,毁了我们。你想想,你爷爷是那么念旧的人,又那么疼你,怎么可能二十年不回来看你一眼,可能早就被害死了。”说完,顾老夫人悲痛的流下泪来。
她深知顾炎琛重亲情,顾老太爷在顾炎琛心里的分量不比她这个奶奶低,用宋丹芙和老太爷来激顾炎琛,一定有效。
顾炎琛一直握着她的手,张了张嘴想安慰他陷入悲痛中的奶奶,结果什么也没有说,沉默地拿过纸巾,给老夫人擦落下的泪。
此时的顾老夫人不再是平时高高在上,端着优雅从容的老佛爷,而是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凄苦老妇人,难过之余还要分心注意顾炎琛的表情。
顾老夫人纳闷,自己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他怎么就没有一句话,哪怕是骂骂顾顷浅也好啊!
时间慢慢过去,顾老夫人突然抓住顾炎琛的袖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浑浊的眼眸里满是坚定,咬牙说:“小琛,你一定要给你爷爷报仇,顾氏是你爷爷一生的心血,你一定要帮他保住了,不能让顷浅这个不孝子毁了。顷浅不但骗了我们,也骗了丹芙,你一定要让丹芙看到顷浅的真面目,救她出苦海,若你真的不满意和小菱的婚姻,奶奶不请求你。奶奶老了,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帮不了你多少忙,但是你有需要,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会帮你,我们大家都靠你了。”
嗯,管家不干了,这话是不要宋筱菱了吗?
“奶奶,您别难过了。”顾炎琛安慰她,并且给出保证。“如果他真存了毁灭一切的心,我不会放过他,至于丹芙,我会救出她的。”
想到宋丹芙那么坚定的说,“我护他”顾炎琛心里苦涩蔓延。
得到想要的保证,顾老夫人心里满意的不得了,很想大笑,却不得不摆出凄然的表情。“小琛,奶奶就靠你了,顷浅虽然姓顾,可他终究是在曼斯菲尔家长大,受曼斯菲尔家的教育,是曼斯菲尔家的人。”
意思是,他不是咱家的,对他不用客气,尽管往死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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