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辛跟随着王夫人在殿厅等候着皇后的到来。王辛心情复杂之极,却也激动之极,王辛知道,这一次会面是自己能进否进一步飞黄腾达的关键,更是能否有机会为义父报仇的决定性时刻。
王辛思索着自己的说辞,皇后如此托王夫人照顾自己,必定对义父仍旧怀有极特殊的情谊,但这深刻到何种地步,却让王辛难以估测。毕竟皇后出身陈家,跟可柔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皇后娘娘驾到……”
正思索着的王辛连忙跟随王夫人跪拜于地,头也不敢抬起,丝毫不敢失了规矩,王辛深深懂得,哪怕任何一点理由,惹了皇后的不快,都不定能有机会给自己去弥补。
极可能是造成自己目的失败结果的根源。
皇后神色淡定,镇定自若的在太监陪同下落座殿厅主位。“起来说话。”王辛谢恩平身,在王夫人身侧坐下。“皇后娘娘,这便是我的义子王辛,这些时候一直在外征战,前不久因战功优异特获朝廷赐封。到今日才有时间前来拜见,还望皇后娘娘心下勿怪。”
殿厅内的太监和侍女们替两人斟满茶后自发的退了出去,每每王夫人前来,若是无特别吩咐,侍女和太监们都是不会逗留的,这从皇后娘娘进宫起,就已形成的习惯。
皇后听罢了王夫人的话,这才将目光转至王辛身上,仔细打量着。王辛也到此时,才看清楚了皇后的模样。心下甚为惊讶,原本王辛曾猜测皇后是否不甚漂亮,会否凭借家族关系才得以成为一国之后。
不过此时,皇后以自身优异之极的条件,彻底推翻了王辛单方面的推测。王辛之所以这般推测,全因王悯并不是个容貌十分出色的男人,只不过较一般略好些罢了。
王辛实在想不到,如此美丽惊人的皇后为何会对外表如此平凡的义父倾心至此。
“你的事情哀家曾听王夫人提及过,你义父是哀家和王夫人当年的故交。闻得王悯的噩讯,哀家心中也十分难过,念起当初王悯初入吴都时的绝代文才,心下实在为之惋惜。”
“义父一生为国,对辛百般教诲,可惜辛终究要负了义父之托,这些日子心下只念着如何为义父报仇雪恨。”王辛语气悲愤的道。
“那却也是难怪,中秦如此欺我南风,此仇又何止是家恨,更是国恨。”王夫人在一旁附和着道,语气复又温和的道“倒也难为你有这份孝心了。”王辛欲带愤怒的道“南风国风liu小王爷所欠义父的辛却也知道着急不得,但那残韧,明明就在辛眼前,却也无力做什么,心下却是深觉愧对义父!”
皇后闻言惊奇道“此话怎说?刺杀你义父之人怎又跟可柔家的夫婿扯上干系?你且细细道来。”
王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但听皇后的话却是心下一凛,斟酌着说辞。一个小小的残韧之名,竟让皇后记得和知晓,可见皇后跟可柔家的关系,确实不同一般。
王辛最终决定讲过程一五一十的道来,不再过分添由加醋增加残韧的罪责。倘若皇后会因此寻残韧麻烦,沾上不轻的关系也自然放不过残韧,若是不会,自己的过分渲染,他日若被残韧以为借口攻击自己,却是得不偿失的。
皇后听罢了王辛所言,神情上无丝毫明显变化,让王辛颇感失望。皇后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不知王悯他可曾对你提及过哀家?”
面对这个问题,王辛颇感苦恼,倘若王悯遗留的信件中大提对皇后的情意那王辛自然毫不犹豫的呈给皇后,但偏偏不是,至少王辛看不出其中有任何私人情谊存在。
王辛几乎可遇见皇后看后的愤怒和失望,虽不致会因此迁怒自己,但自己若想再得到进一步的提拔,那是绝不可能了的。王辛面临着一个不容易的决择,倘若王辛说假话,而不取出王悯遗留的笔墨。
定该会达到理想目的,或是推说不知,将仕途命运全交在皇后本身对王悯的情谊程度上。
皇后的眼神,十分平静,根本看不出心情如何。
王辛终究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对王辛而言毫不理智的决定。王辛突然想起王悯在世时的那双眼睛,王辛感觉皇后的眼神便像极了义父。王辛生出一股奇异且没道理的感受,觉得自己只有两种选择,那便故作不知或是呈上遗卷。
绝没有说谎的选择,那将会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