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老实人

“可是……”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天意如此。大师不是最讲究顺天而行嘛。您又何必人云亦云，强要去改变什么呢？天下事天下人管，既然大师已是出家人，又何必对尘世念念不忘呢。孙子就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师你真的能确定你对尘世确确实实了解吗？我对此深表怀疑。如果你对尘世都不了解，如何能保证你做的就是对的呢？如果你从现在开始了解尘世倒也不晚。可是这似乎有违你出家人的宗旨了。”吴浩抢过话头，说的了空哑口无言，只是不停的轻声念着佛号。

“这第二条，就是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凡在我少帅军管辖区域，希望慈航静斋也好、宁道长或者是你们也罢，都要做一个遵守少帅军律法的守法之人。出家人也是人，是人在我的管辖区内就得守法。否则就是挑战我少帅军的权威！”吴浩说的情绪激昂，掷地有声。

“少帅，老衲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可以说的明白些！”了空听得的确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我知道你们江湖中人喜欢搞仇杀。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而且以前也就是找个什么山、什么水，打斗一场。可是现在倒好，一个个不甘寂寞了，似乎没有观众围观的打斗引不起你们的兴趣了。动不动就在闹市区里血溅四方。这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这不是公然扰乱社会秩序，制造恐慌吗？这不是不把少帅军放在眼里吗？对于这样的人。我必惩治而后快。修炼武功是为了强身健体，是为了提高全民素质，可不是为了好勇斗狠。当然如果你们实在不打不快，建议你们跑出我地领地，譬如去到大食的海边，突厥的草原，高丽的山里。那我管不着，或者直接去他们的集市上上演全武场也无所谓。不定还能侧面宣扬一下我们的国威。”吴浩侃侃而谈，了空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那如果有矛盾怎么办？”

“有矛盾，可以先自己理论。不服，那就可以去找当地官府。如果什么事都可以自己解决，那还要朝廷做什么？那还需要交粮纳税做什么？朝廷不就是帮助大家解决矛盾的嘛。对当地官府判决不服，不要紧，可以找上级官府。也可以找纠察去申述。”

了空期期艾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是这样。那还叫江湖吗？”

“历史在前进，咱们总不能为了保持江湖特色，就牺牲广大百姓的幸福生活吧？再则大师不但是江湖人士，更是出家人。动则拳脚，乃至刀剑，只怕佛祖也会皱眉吧？世间少一些争斗，百姓多一番保障，难道这不是大师所想地嘛？当然习武之人难免血气沸腾。不要紧，敌人有的是，东突厥、西突厥以及依附与他们的铁勒、室韦、奚、契丹，以外还有高丽、新罗、百济、大和，精力旺盛的话，完全可以去开疆辟土嘛。不比在家里窝着内斗强得多？”

吴浩的话让了空连连念着“罪过，罪过！本朝三征高丽，死伤何止千万。不但给高丽带去无边的灾难，也给中原百姓困苦的生活雪上加霜。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少帅可不能再蹈覆辙啊？再说众生皆平等，高丽人也罢。突厥人也好，大家皆是一样地人，互相屠戮实在是罪过、罪过！”

“可是大师有没有想过，你们这些江湖人打打杀杀。又死伤多少呢？再说国与国之间的问题岂是一个众生皆平等就能解决的。落后就要挨打。当突厥人、高丽人、契丹人强盛起来的时候，会不对中土有野心吗？到时候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呢？只有更强的武力。算了。这话扯远了。总之一句话，在少帅军的地界里，我希望你们有纷争，找官府！”

“少帅是话中藏话，是在为魔教中人做保护吧？”

“不能这么说，我们保护一切遵纪守法的良民。如果你们主动挑起事端，我们自然会对你们采取严厉的行动，可是如果魔教主动滋事，譬如说，他们围攻净念禅院，那我们也必将对他们进行毫不留情地镇压和处罚。恩恩怨怨何时了，以前的历史你们互有争斗，互有损伤，但是总的说起来，还是魔教吃了大亏。我并不求你们就此和解，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用武力解决问题呢？刚才大师还劝导我，国与国之间要和睦相处，可是现在你们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而且老实说。你们虽然占着些上风，但是想要彻底铲除魔教只怕是实力不够，而魔教想要把你们连根拔起，那更是不现实。既然这样，那还打个什么劲？这就好比国与国之间，如果实力基本相当，在双方的实力对比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之前，当然是和睦相处了。”吴浩地话振振有词。

“至于第…，其实不算的什么条件，只是因为你们都是宗教人士，所以特此先行通知。今后在少帅军的控制范围内，对于宗教的态度将实行宗教信仰自由。所有的人都有权利选择信仰或者不信仰宗教或者信仰任何一种宗教的自由。各宗教之间有矛盾，你们可以理论，可以出书撰文，也可以直接找官府。只要你的宗教的教义与律法没有矛盾，那么你的宗教就可以正常的开宗立派。总之一句话：要文斗，不要武斗。”

“这个……”了空被说得哑口无言了，今天实在是震撼太大。他摇头苦笑。来王通说得对，这吴浩别地不说，这张嘴绝对可以藐视天下。和他理论，那简直是自讨没趣。明明心理觉得他地话，实在是强词夺理的成分居多，可是待要反驳，却又感到自己力所不及。

“少帅高明，老衲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我不过嘴皮子耍地好，那及得上大师的博学多闻。再则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早晚都要云驾西天，而我嘛，杀人无数，罪孽深重，只怕下的地狱是要进油锅的，可怜，可怜！”吴浩惋惜地摇着头。

了空当真是哭笑不得了。双手合十：“此事非老衲一人可决。既如此，老衲告辞了。只是……”

“往来诸用不相知，生死谁能碍她。”吴浩又抢过话说道：“大师放心，我保证妃暄不会少一根汗毛！”

“既如此，多谢！”了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