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位九十多岁的奉天神医捻着白胡子说:“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想救命,唯有神仙了。”
长山好灵机一动,上了老秃顶山,摆下香案,供上猪牛羊三牲,焚香化纸,祭拜鬼神,一碗烧刀子泼在地上,好汉泪流满面:“哥,你显显灵吧,救救孩子。”
长白山脉上空,彤云密布,刘彦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看到了儿子昏迷中苍白的面庞,也看到他的躯体能量已经严重缺失,通常这样的人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亡。
此时的刘彦直已经不再是一个真正的人,不再有七情六欲,不再有悲悯与喜乐,而是一个复杂的能量生命体,但他还是要救陈子锟,救自己在凡间的儿子。
如何救是一个问题,刘彦直思虑许久,尝试了一种做法,他将自身的能量抽出一部分,又从那些冥顽不化的千古战将亡灵中提炼出一部分,灌进了陈子锟昏迷的躯体,补足了他缺失的一魂三魄
在昏死七天后,陈子锟终于醒来,长山好惊喜万分,涕泪横流,却忽然现这孩子以前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又过了半年,张作霖在关东军的逼迫下突然调集大军围剿长山好,土匪毕竟只是土匪,无法和正规军抗衡,绺子土崩瓦解,陈子锟在老林子里东躲西藏半拉月,最后大当家的说你不属于这里,咱爷俩的缘分尽了,你该回去了,去北京找你陈叔去。
于是,十九岁的陈子锟戴着狗皮帽子,拎着装着干粮和大洋的褡裢袋,怀里揣着一把日本金钩步枪的刺刀,风尘仆仆的坐着火车去了北京。
刘彦直依然在关注着儿子的一举一动,看他扬威京城,看他花前月下,看他留洋花旗,看他出将入相,看他娶妻生子,看他戎马倥偬,看他谱写一曲国士无双的华彩篇章。
四十年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半辈子,对于刘彦直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转眼间,中华大地变了模样,崭新的共和国成立了,中国人民站了起来。
这个时空区间内,地球上生了两次大规模的世界性的战争,而战争中死去的人往往是各个国家最精华的部分,以千万为单位的,勇敢的智慧的年轻的生命消失在战场上,他们的亡灵加入了刘彦直的军团,两次世界大战极大的扩充了亡灵军团的规模和质量,昔日北京上空的那块乌云已经进化到数十万平方公里大小。
刘彦直在等待着一个智慧体的加入,1955年4月18日午夜,美利坚合众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大学医院,七十六岁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去世了,一缕微弱的负能量乍一离开躯壳,就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飞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