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像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半天合不拢,杨云苦笑一声,“大嫂,你想不到吧!”
半晌,郑夫人的眼睛蓦地瞪圆了,捏着拳头尖叫一声,情绪异常jī动,“凭什么!她凭什么!她丈夫只是杨家的庶子,不!是sī生子,她凭什么得从一品诰命?”
郑夫人嫉妒得快要疯了,她抓起杨云的手急道:“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听错了,最多是从四品,她怎么可能得从一品?”
杨云望着郑夫人的歇斯底里,她心中一下子舒服起来,人总是会在别人的不幸上寻找安慰,是啊!裴敏秋得从一品诰命,不知会有多少人嫉妒得疯,和她有什么关系,杨云心中释然,便假惺惺叹口气道:“我也很气愤,觉得不可能,但事实是这样,宣旨时我正好就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裴家人都高兴得欢呼起来。”
郑夫人无力坐下下来,连杨云向她告辞,她都没有理睬,此时她的脑海里全部被一个字填满,那就是‘恨!’
她恨皇帝看不清杨元庆的庶子身份,她恨丈夫无能,拼死争来的爵位还是‘假楚公’,让她享受不到一品诰命的滋味,在娘家头都抬不起,她更恨苍天不公,杨家嫡长孙的妻子还只是七品勅命夫人,连‘诰’字都挨不上。
一年多来的愉快心情,就被杨云带来的一句话给破坏了。
这时,丫鬟在én口禀报,“夫人,老爷回来了!”
郑夫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她看见丈夫杨玄感已经走进院子,便满含愤怒地向他冲去。
“呵呵!夫人,好像心情有点不佳,是谁惹你生气了?”
“亏你还有脸问,你真是没用,我都被别人踩到脚下了,你还敢笑!”
裴敏秋获得从一品诰命夫人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引起轩然**ō,一个十六岁的年轻夫人获得从一品诰命,虽然在大隋建国初期有过先例,但在大业以后,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生,令无数的命fù贵夫人们为之嫉妒,她们以各种方式向丈夫施压,以表达她们心中的不满。
但这件事的影响力,并不仅仅限于京城夫人圈,一些政治敏感的重臣也意识到了,杨元庆妻子获得重封只是一个信号,隐藏在这件事背后的,极可能是圣上将对杨元庆的重赏。
对裴敏秋获得从一品诰命夫人,大臣们一般都不会在意,nv人获得品阶能代表什么呢?但杨元庆将会被重封,有人却很在意,而且不止一人。
内史令元寿的府宅位于积善坊,是一座占地四十亩的大宅,傍晚时分,一辆马车停在元府én前,殿内少监李渊从马车上下来,匆匆向台阶上走去,én口,元寿之子元敏已等待多时。
他见李渊到来,连忙迎了上来,“李少监,父亲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经过窦抗和元弘嗣大力调解,元寿在一个月前终于见了李渊一面,尽管这一面见得很勉强,但毕竟元寿给了李渊一个解释的机会,李渊便把杨元庆杀元尚应的经过,前前后后细说一遍,元寿没有表态,一直都没有动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生一样,说明元寿并不相信李渊的话。
今天是李渊第二次进元府,而且是元寿派人把他请来,李渊的心中便有点不太平静了,他意识到,今天元寿主动请他,这极可能是他们之间要和解的先兆。
李渊在路上便想到了,很可能是杨元庆妻子被封从一品诰命那件事,他也是从妻子窦氏口中听到,nv人对消息的传递总有一种令人吃惊的能力。
李渊同样想到的是杨元庆,圣上连他妻子都肯重封,那么这次杨元庆从西域归来,所获得的封赐绝对会让男人们如同nv人们一样地吃惊。
他便猜到了,元寿找自己,一定是为杨元庆之事,难道元寿要开始对付杨元庆了吗?
李渊走上台阶,却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他就现,台阶前还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贤侄,那是谁的马车?”
元敏笑了笑,“那是张大将军的马车!”
“张瑾?”李渊一愣。
元敏点点头,“正是,也是刚刚到。”
李渊倒吸一口冷气,元寿这是做什么?难道想让关陇系集体对付杨元庆吗?
李渊心中有些luàn,一时也理不出头绪,他随元敏走到书房én口,元敏敲了敲én,“父亲,李少监来了!”
“请进!”房间里传来元寿的声音,声音颇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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