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杨玄感官宅不远处,是一座占地三亩的中宅,这里便是杨玄敬的宅子,杨玄敬是杨慎的嫡长子,也是杨氏家族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曾经被授予仪同之职,但在大业三年和其他杨家子弟一起被罢免。
杨玄敬从小在富贵中长大,先是学武,学武不成又改学文,学文也没有进益,却和一帮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喝花酒、逛青楼,渐渐在京城的纨绔圈中了名气。
随着年龄渐长,杨玄敬也慢慢收心,但他那种骄横的脾气却改不了,尤其他父亲杨慎掌握了杨府财权,他更加目中无人,硬逼着杨玄感委予他重任,杨玄感无奈,只得把梁山募兵之权给了他。
但杨玄敬不仅能力有限,掌管不了一万五千人,而且贪生怕死,在听到张须陀大军杀来之时,脱军而逃,导致一万五千军队陷入混乱,被张须陀的三千骑兵一击而溃。
杨玄敬趴在床,杀猪般惨叫,杨玄感恨他无能,下令将他杖打五十,打得杨玄敬皮开肉绽,痛苦万分。
这时,他儿子杨岭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父亲,该喝药了!”
杨岭扶住父亲,小心将药喂他喝下,杨玄敬一下子被呛住,连声咳嗽,咳一下,伤口便扯一下,疼得他痛不yù生。
半晌,他终于平息下来,儿子给他擦去脸的汗,杨玄敬咬牙切齿道:“我不辞劳苦在山沟里给他募兵管兵,最后却得了这么个下场,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我非要向朝廷告他造反不可!”
他儿子杨岭吓得连忙摆手,“父亲,可不能乱说,要灭九族的。”
杨玄敬趴了下来,半晌,他恨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忍了,我不会再替他做任何事,总之,他不向我道歉,我和他没完,让他一颗粮食也买不到!”
时间已到了十二月下旬的五九时节,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已经过去,但洛阳各处的凝冰却没有融化的迹象,气候依旧寒冷,离chūn天的到来尚待时rì。
皇宫内,宇文述在两名宦官的引领下匆匆走过宣政殿广场,向台阶走去。
“宇文大将军,这里有点滑,要当心了。”
走台阶时,一名宦官小心地提醒他,宇文述踏着稻草小心翼翼了台阶,台阶李忠良已经等候他多时。
“宇文大将军,圣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向御房走去走进偏殿李幺良放慢了脚步宇
李忠良眯起眼睛笑道:“宇文大将军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呢?”
宇文述说得是李渊封太原留守之事,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前后运作了近一个月,他非常谨慎,并不着急提出,而是先把可能和李渊竞争的人想法一一排除,三天前,他才让虞世基正式提出了任命案。
宇文述听李忠良的意思是希望,他心中大喜,连忙问:“究竟进展如何?”
李忠良微微笑道:“圣先后和虞相国、独孤相国以及裴尚商量此事,虞相国是极力赞成,而独孤相国却相反,他是坚决反对,裴尚态度暧昧,只是说李太守官声很好,今天圣召见大将军,估计就是要最后决定了。”
宇文述一愣,独孤震坚决反对,这是为什么,李渊不是他外甥吗?难道他又怕李渊树大招风不成?
宇文述心中不解,但此时他想得更多的并不是独孤震的态度,而是四大箱黄金,那么一个时辰后,那一万多两黄金就属于自己了吗?
宇文述走到御房前等候,李忠良进去替他禀报,片刻出来道:“宇文大将军,圣宣你进去。”
宇文述整理一下衣帽,快步走进御房,杨广正在御案前批阅奏折,宇文述前躬身道:“臣宇文述参见陛下!”
杨广放下笔笑呵呵道:“朕等爱卿多时了。”
“臣来迟了,有罪!”
“是朕太心急了。”
杨广对旁边宦官道:“你们退下!”
宦官们都纷纷退下,杨广拾起一本奏折道:“朕找爱卿来,是有一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虞侍郎极力推荐李渊为太原留守,而独孤相国又极力反对,朕有点犹豫,想看看你的态度。”
杨广在关陇贵族的问题最信任两个人,一个是杨元庆,另一个是宇文述,两人也有分工,杨元庆是负责武的一面,也就是怎么对付关陇贵族,怎么样削弱他们的力量,替他杨广cāo刀,而宇文述则是负责文的一名,怎么样挑拨关陇贵族之间的关系,了解关陇贵族之间的矛盾恩怨。
在能力,杨广信任杨元庆,在忠诚,杨广却更信任宇文述,他满怀希望地看着宇文述,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