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廓被徐世绩迎进了大帐,王君廓也认识徐世绩,徐世绩是瓦岗军的三当家,而他王君廓不过是刚入瓦岗军的一名新将,虽然有点名气,但在派系林立的瓦岗军中没有他出头的机会。
而徐世绩也同样知道王君廓,此人刀法绝伦,一进瓦岗便连败十三将,引起轰动,可惜他得罪了第二号人物单雄信,李密始终不敢用他,这也是一件遗憾之事。
众人分宾主落座,徐世绩笑道:“王将军能够弃暗投明,不愧是河东英雄,凭将军之才必会被我家总管所重用。”
“君廓迷茫久矣,久闻杨总管不看出身,唯才是举,今归北隋,我平生之志得尝”
说到唯才是举时,王君廓忍不住看了一眼程咬金,程咬金却嘿嘿一笑:“我也是大才,否则,怎么能说服你归降?”
王君廓苦笑一下,这倒也是,他又道:“我愿助徐将军一臂之力,早rì平息河内郡。”
徐世绩大喜,连忙拱手道:“愿听公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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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廓想了想道:“宋金刚最大的软肋就在他军心不稳,他的士兵大多是马邑、雁门和楼烦三郡人,家人都在北方,士兵们也只想跟着宋金刚抢点东西,然后回家,没有人愿意长久跟他,徐将军不妨从这一点着手,便可大败宋金刚,另外,宋金刚另一个副将吕崇茂是河东郡人,他也不愿意投降窦建德,我可以写封信劝他。”
“等等!”
徐世绩吃惊地问道:“这和窦建德有什么关系?”
王君廓一愣,“你们不知道宋金刚已经投降了窦建德,而且被窦建德封为河内郡王,这些你们不知道吗?”
徐世绩脸sè变得异常凝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情报方面有失误。他竟然不知道宋金刚已经投降了窦建德,这样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他沉声问:“那么窦建德会不会兵河内郡?”
“肯定会!”
王君廓毫不迟疑道:“窦建德和李密都多次拉拢宋金刚,其中李密是因为我强烈反对。宋金刚放弃了归降瓦岗,而窦建德为了拉拢宋金刚,甚至不惜送他一万副兵甲。还准备把侄女许配给他,足见窦建德对河内郡的看重,拿到河内郡,窦建德便可以直接面对洛阳。”
徐世绩沉默不语,他已意识到,河内郡已不是对付宋金刚那么简单,极可能是他们和窦建德的第一次交锋,事关重大,他必须立刻禀报杨元庆。
想到这。徐世绩摇摇头道:“我认为你们不用去太原了。”
“为什么?”王君廓和程咬金异口同声问道。
“原因很简单,我估计总管会亲自前来河内郡。”
宋金刚的大军在离济源县约八十里外得到了消息,王君廓率军投降了隋军。这令宋金刚极为愤怒。同时也十分惊恐,不仅是损失了一万军队那么简单。而是济源县是他的粮草重地,里面储存着他的数万石军粮,他随军携带的粮草只能维持四天。
此时宋金刚已经无暇愤怒,他调头便向东而去,他想拿下河内县,但河内县的援军已到,驻军六千人,城池高大坚固,难以攻下,宋金刚无奈之下继续沿着沁水南下,目标直指安昌县,但在离安昌县还有三十里时,宋金刚得到情报,另一支隋军约万人,分兵两路占领了安昌县和温县,截断了他东退之路,而这时,徐世绩的率八千军队过了济水,跟随在宋金刚大军身后约二十里外。
宋金刚紧急驻军之处叫古杉岗,是一座十几丈高的土丘,因有几株参天古杉而得名,这里距离安昌县约二十里。
之所以紧急驻营,是因为军队的粮食只能支持一天半,再向东走,便是一片人口稀疏的山区,他的军队将支撑不下去,宋金刚下令驻营,随即派出二十支打粮队赶赴四周村庄抢掠粮食。
傍晚时分,宋金刚得到了情报,约两万隋军从西面、东北面和正东面三个方向包围,和他的营地相距皆不到十里。
宋金刚一路疾走,走到营门前,他的军队在这里搭建了一座眺望塔,宋金刚登上了眺望塔,略有些紧张地问道:“在哪里?”
他刚刚接到报告,西面现了一支隋军,距离他们只有五里,这个消息令宋金刚十分紧张,他亲自攀上眺望塔查看情况。
天sè已经很昏暗,晚霞褪去,天空云朵变成了暗紫sè,但还可以依稀看见数里外的情形,只见一支约八千人的隋军大队骑兵矗立在远处一片旷野里,但他们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就地驻营。
“郡王,趁现在隋军尚未汇合,我们先击败这支隋军!”一名将领在旁边小声建议道。
宋金刚摇了摇头,他的两万装备不整的军队想打败八千jīng锐骑兵,无疑是痴心妄想。
吕崇茂也急道:“郡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留在这里最后肯定是死路一条。”
“在等等吧!”
宋金刚叹了口气,“等打粮队回来,看看弄到了多少粮食?再考虑出路。”
他心情沉重地转身回了大营,吕崇茂望着宋金刚的背影,他心中有一种不祥之感。
随着夜幕渐渐降临,打粮队陆陆续续回来了,二十支打粮队回来十五支,其他五支没有了消息,由于这一带人口密集,村舍众多,而此时正好是收获季节,打粮队收获颇丰,得到了近两千石粮食和大量的猪羊鸡鸭,这样一来,军粮还能再维持几天,宋金刚随下令杀猪宰羊,令士兵们饱餐一顿。
吕崇茂的营帐在大营西面,而宋金刚在大营东面,两人各负责一半的营地,大帐内,吕崇茂背着手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和所有的将领一样。严峻的形势使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