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十八路诸侯当着天子、太后以及满朝文武的面吵了半天,还是没能吵出个结果来,王允眼看时机成熟,便清咳一声缓步出班,待十八路诸侯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老夫倒是有个折衷的提议,诸位大人可愿一听?”
各路诸侯吵了半天没能达成一致,正想找个人来评理,当时就齐声道:“请讲。”
王允道:“袁绍、袁术、韩馥、陶谦四位大人不是德高望重、治地有方,就是惊才绝世、出身名门,而且个个都是战功卓著,讨灭国贼董卓更是替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只封一位大将军只恐很难服众。”
袁绍等道:“司徒大人有何高见呀?”
王允道:“四位大人同为大将军如何?”
“什么?”袁绍愕然道,“同为大将军,这如何使得?”
“有何使不得。”王允淡然道,“袁绍大人可为征东大将军,韩馥大人可为征北大将军,陶谦大人可为征南大将军,袁术大人可为征西大将军,四位大将军皆封列侯,假节钺,替朝廷镇守四方,可否?”
“这~~”
袁绍手捋颔下短须,一时无言以对。
要说只封个征东大将军,袁绍难免心有不甘,可眼下十八路诸侯互不服气,各自攻讦,已成骑虎难下之势,朝廷这么封赏倒也不失为个折衷的好办法,毕竟,征东大将军位列三公,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
吵了半天的其余各路诸侯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这大将军不封,往下的官就更不能封了,正自挂念自己能封个什么将军的诸侯们当时就纷纷附和道:“好,司徒大人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
封了最难封的四位大将军,接下来的诸侯就好办了,不到半个时辰,各路诸侯就达成了一致,公孙瓒封了个平北将军,又替马跃讨了个平西将军,孙坚封了个前将军,袁绍又替曹操讨了个左将军,其余各路诸侯也皆位列将军。
封好了各路诸侯的爵位,接下来究竟由谁驻守洛阳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连袁绍、袁术、韩馥、陶谦这四位实力派军阀都不能留在洛阳,而只能替朝廷镇守一方,他们如何还会让别的实力不如自己的军阀留在洛阳?
最后还是王允提议,封刘备为司隶校尉,镇守洛阳。
刘备手中兵不过数百,将不过两员,对谁都构不成威胁,而且论身份又是当今皇叔、尊贵无比,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由他留守洛阳都是最合适不过,其余诸侯在互相忌惮、互相妥协之余,也只能接受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凉州武威,西域军大营。
夜色深沉,军营里却是火把通明、沸反盈天。
军粮刚刚运到,已经好几天不知肉味的胡人顿时蜂拥而至、一阵哄抢,抢到肉干之后便在军营里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各自三五成群,围着火堆又是唱又是跳,唯一让人有些遗憾的是军中女人太少,少了许多乐趣。
年轻美丽、身材惹火、兼之热情似火的大月氏公主阿姿古丽身披薄薄的七彩舞衣,扭动着纤细的柳腰游走在篝火之间,毫不吝啬地将她动人的舞步还有漫妙的身姿尽情展露给这些西域大兵们。
唯一令人有些失望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这位公主的脸上都始终覆盖着一方薄薄的轻纱,令人难以一睹芳容,不过只是那对露在外面、碧蓝似水的美目,还有波浪般飘荡的金,便已经足够迷人了。
许多身材骠悍、性情粗犷又能歌善舞的大兵自告奋勇地跳了出来,就像采花密蜂围着花朵般在阿姿古丽身边围成一团。西域胡人的风欲本来就极为开放,阿姿古丽更是毫不吝啬地将她惹火的娇躯贴到这些大兵身上厮磨,先以她火辣辣的热情将这些大兵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像穿花蝴蝶般飘然离去~~
紧邻西域军大营外的西南角,矗立着百余顶毡包。
与西域军大营中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十数支幽幽燃烧的羊脂火把斜插在地上,将淡淡的火光有气无力地洒落在寂寂军营里。幽幽的火光下,徐晃还有数百并州精兵就像一头头野狼,潜伏在荒原上。
王渊果然很谨慎,虽然心中已经不再怀疑,可为防万一他还是没有让徐晃这数百并州精兵入驻大营,而是在营外西南角另外立了百余顶毡包加以安置。不过可惜的是,王渊的对手是凶残如狼的马屠夫还有乱国毒士贾诩。
马屠夫和贾毒士当然不会把破敌的赌注全部押在徐晃这数百并州精兵身上。
距离西域军大营十里之外,马跃军大营。
三千乌桓狼骑,百战余生的三千河东精兵(死守陇县幸存下来的)还有三千多并州兵,以及四千多郡国兵已经全部集结在营外的空地上,夜空下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呼号的大风卷过典韦手中的大旗,啪啪作响。
贾诩也罕见地披甲执锐,策马立在马跃身边。
看看天上的星空,贾诩向马跃道:“主公,时辰差不多了。”
“嗯。”马跃点点头,沉声道,“全军出击!”
马跃一声令下,一万多大军就如一道滚滚铁流,向着十里之外的西域军大营猛扑过来。
西域军大营。
新月西斜,时间已经接近黎明时分了,终于有体力不支的士兵歪倒下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旁边的士兵大呼同伴没用,可下一刻,他们很快也跟着歪倒下来,不及片刻功夫,西域大营内便已经躺满了昏睡的士兵。
王渊听到帐外忽然间安静下来,心中惊奇便出帐前来察看,却现帐外空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士兵,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士兵个个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已经是不省人事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王渊大吃一惊,回头急问立于帐外的亲兵,那两名亲兵是汉兵,又要护卫王渊的中军大帐,所以并未参与西域兵的狂欢,也没有吃今天刚刚送到的肉干和军粮,所以安然无恙,此时见王渊问及,便答道:“回大人,刚刚还又唱又跳,这会就一个个全躺下了。”
“竟有这种事情!?”
王渊正欲上前察看究竟时,忽然感到眼前一花,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不清,并且旋转起来,王渊使劲地揉了揉双眼,眼前的景物又渐渐恢复了清晰,只是头脑还是有些沉,一股烦恶却是在腹中翻腾不已。
心思敏捷的王渊立即就联想到了今天刚刚运至营中的那批军粮和肉干,吃惊之余急向亲兵道:“毒,有毒!今天刚刚送到的那批军粮,还有肉干都有毒!快~~快把它们全部搜集起来、就地销毁,谁也不许再食用。”
“遵命。”
两名亲兵答应一声,正欲转身离去,王渊又道:“回来。”
亲兵原半立定,转身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王渊使劲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凝声道:“立即吹号,将所有没有中毒的士兵集结起来,如果本官所料不差,这必然是马屠夫的毒计,接下来,马屠夫的大军肯定会趁机前来袭营。”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目送亲兵离去,王渊感到眼前的景物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头也变得越来越沉。终于,一声闷哼过后,王渊就像一段木头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倒地后四肢开始抽搐,嘴角也开始有白沫冒起。
然而~~
没等王渊的亲兵吹号集结没有中毒的士兵,远处苍茫的夜色中便已经响起了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号角声未息,便有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席卷而至。恰天色微明,借着东方天际微微的亮色,负责守夜的西域兵吃惊地现,黑压压的敌军士兵正如无穷无尽的蚂蚁,从黑暗中冲杀而至。
还没等马跃大军杀进大营,被王渊安置在大营外西南角的徐晃军先难。
“唆唆唆!”
刺耳的破空声响过,徐晃将五名守夜胡兵逐一飞箭射杀,几乎与此同时,十数把飞爪已经牢牢地钉在了营栅上,百余士兵围将上来,拉住飞爪的缆绳一阵狠拉,并不是太坚固的营栅便轰然倒塌。
徐晃擎出佩剑往前一引,早已等候多时的八百精兵就如下山猛虎,冲进了西域联军大营,这伙精兵按照预先制定的策略,分成数十小股四处乱钻,一路上看见胡人就砍,看见营帐就烧,看见东西就砸。
不及片刻功夫,大营中便有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许多侥幸没有中毒的西域胡兵正在仓惶奔走、大呼小叫,全然没了章法。就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马屠夫的大军堪堪杀到。
洛阳,一家破败的小驿馆。
刘备携关羽、张飞在此暂时安身。
刘备虽然已经被天子认了皇亲,如今已经贵为皇叔,可经历了宦官之乱、董卓专权,以及两天前的西凉兵灾之后,洛阳繁华不再,帝室更是衰微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天子和太后的一日三餐都需要王允等有权有势的大臣接济,宦官宫女更是被迫出城采集野菜充饥,这种情形之下,又怎可能给予刘备太优厚的待遇?
驿馆庭院内。
刘备正在动作麻利地编织草鞋,俨然就是个卖了多年草鞋的老市侩,关羽也换了身又破又旧的布衣裳,正将一大挑干草从城外挑进院内,在院子角落里小心地放好,又在上面压好石块,以防被风吹跑。
只有张飞袒胸露腹,极不耐烦地靠坐凉席上喝凉水。
“大哥,你编什么草鞋呀,费半天劲编一双草鞋又卖不了两文钱,能顶啥用?”张飞显然对刘备的行为大为不满,嘟嚷道,“如今不比在涿郡的时候了,大哥怎么说也是一郡之守了~~呸,这洛阳的水可真他妈的难喝,大哥,不如早些回琅玡国吧,小弟这嘴里都快淡出鸟出来了。”
“翼德你就知道喝酒。”刚刚堆好干草的关羽回头瞪了张飞一眼,说道,“既然大哥要编草鞋卖,那自然有大哥的道理,你我照办便是了,可你不帮忙不说,还在一边说风凉话,真是不像话。”
刘备闻言微微颔,心忖还是云长有心计,翼德勇则勇矣,唯稍嫌鲁莽、缺乏心计,这样的性子只怕是很难独挡一面啊。
洛阳城效,袁绍中军大帐。
许攸飘飘然走了进来,语含不屑地向袁绍道:“主公,刘备这厮居然在驿馆里编织草鞋,编好了还让关羽担到大街上去叫卖,据说卖鞋所得还真能维持兄弟三人的一日口粮,哦哈哈哈~~”
话未说完,许攸已经放声大笑起来。
袁绍也跟着哈哈大笑,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刘备啊,也只有刘备这样的人,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堂堂皇叔居然当街卖鞋,甚是可笑。不过话说回来,刘备如果不是这种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之辈,本将军还真不敢让他留守洛阳啊。”
田丰蹙眉劝道:“主公,丰以为刘备不像是个胸无大志之辈,这很可能是刘备在故弄玄虚,目的无非是要消除主公等各路诸侯的戒心。”
“故弄玄虚?”袁绍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玄虚?元皓多虑了。”
许攸抱拳恭维道:“主公英明。”
田丰喟叹一声,默然不语。
“行了。”袁绍拂了拂衣袖,长身而起,向田丰、许攸道,“今天晚上天子要在午门外赐宴各路诸侯,所有校尉以上武将还有长史以上文官都要出席,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动身前往皇宫了。”
凉州。
战事已经结束。
除了大月氏公主阿姿古丽率领三千骑兵逃走之外,其余的西域胡骑不是战死就是被俘,西域长史王渊、善鄯国国相阿里布、车师国大将穆萨汗还有其余各小国的领军主将全都成了马跃军的俘虏。
但真正让马跃喜出望外的,却是缴获的数万匹西域骏马。
唯一令马跃感到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这批西域骏马不像匈奴马那样好侍弄,匈奴马不挑食,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都可以顽强地生存下去,连续作战、艰苦行军数月之久也不会掉膘,但西域马不行。
所以西域马很难用来大规模地装备普通骑兵,而只能用来小规模地装备重甲铁骑。
但就算这样,也足够马跃高兴了。有了这批西域骏马,许褚的铁骑营将再不用担心坐骑的匮乏了。
重甲铁骑可以说是马跃军中攻击力最强悍的兵种,迄今为止马跃还未现有什么军队能够挡住它们的突击。也许高顺的陷阵营能行,但许褚的铁骑营已经永远不可能和高顺的陷阵营在战场上相遇。
贾诩不知何时凑到了马跃面前,捋了捋颔下柳须说道:“主公,西域胡骑总算是击破了,如果一切顺利、高顺将军能够奇袭函谷关得手的话,接下来就该分兵攻略金城、北地、安定各郡以及关中三辅之地了。”
“嗯。”马跃点了点头,悠然抬头,漫无焦点的目光似乎已经越过寂寂长空,凝注在了万里之外的关东战场上,淡淡地说道,“也不知道十八路诸侯和董卓的战事进行得怎样了?算算时间,腾叔和公则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传来了。”
贾诩道:“洛阳之战虽然与关中局势息息相关,可只要高顺将军能够夺取函谷关,便能像钉子一样钉在长安古道之上,将董卓还有十八路关东军牢牢地挡在关外,主公在关中就能稳如泰山,所以,关键还在于函谷关的得失呀。”
“报~~”贾诩话音方落,前方便有快马疾驰而来,“高顺将军急报~~”
“嗯,高顺将军?”贾诩目露急切之色,向马跃道,“主公,我军能否顺利拿下关中,很快便会有定论了!”
贾诩正说间,快马早已经疾驰而至,风尘仆仆的传讯兵滚鞍落马。
能否占据关中,将直接关系到马跃集团的未来和前途,冷血如马跃此时也不免心中翻腾,大声喝道:“讲!”
传讯兵喘息两声,疾声道:“高顺将军引军奇袭函谷关失败,今已退兵五十里于险要处依山结营,以拒关东之兵。高顺将军说,只要给他六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在长安古道上筑起又一道函谷关,到时候就算有十万关东军来攻,也可稳如磐石。”
“唉呀,真是失策。”贾诩闻言大失所望道,“真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奇袭函谷关还是失败了,唉。”
马跃心中也难免有些失望,却还是劝道:“文和不必过于自责,六个月的时间,十八路关东军讨董之战未必就能结束。退一步讲,就算十八路关东军隔岸观火,董卓老贼不顾一切回救关中,而高顺最终也守不住长安古道,我军也没能夺取关中,可那又如何?至少凉州我们是打下来了,不是吗?”
贾诩点头道:“主公说的是,只要打下凉州,我军就算是赢了。”
“不过~~”马跃话锋一转,凝声道,“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报~~”马跃话音未落,前方又有快马疾驰而来,“河套急报~~”
“河套?”贾诩神色一动,说道,“难道是十八路关东诸侯讨董之战有结果了?”
马跃迎上疾驰而来的快马,厉声道:“快讲。”
传讯兵翻身下马,跪地急道:“沮授先生急报,洛阳兵变,司徒王允巧施连环计,国贼董卓已经死于吕布之手,吕布旧将张辽弃守虎牢,引十八路关东军入洛阳,讨董之战已经结束了。”
“啊?”
“什么!”
马跃、贾诩闻言同时大吃一惊,震惊道:“讨董之战已经结束了?”
传讯兵道:“正是。”
贾诩急道:“董卓麾下的凉州军呢?那可是十几万大军哪,总不会是全军覆灭了吧?”
传讯兵道:“董卓麾下的凉州乱军已经将京畿四郡洗劫一空,洛阳城也几乎被烧为灰烬,乱军正向函谷关集结,沮授先生以为凉州乱军很可能会回师关中,然后凭借函谷关天险以拒十八路关东联军,请主公一定要小心提防。”
“什么可能。”贾诩急道,“这是必然,凉州乱军必然要回师关中!”
马跃眸子里有冷焰一掠而逝,低声道:“高顺手中只有八千轻骑,扣去伤亡将士以及留守长安的军队,现在手中最多还有六千人马,虽然长安古道有天险可守,可凉州乱军至少有十万人众,两军兵力相差过于悬殊,守~~恐怕是守不住的。”
贾诩道:“如果高顺将军守不住长安古道,放十数万凉州乱军进入关中,那么主公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弃关中而守凉州。”
“看来放弃长安和关中已经是无法避免了,可惜高顺天大功劳就要付之东流了,唉~~”马跃说此一顿,目光陡然变得格外清厉,沉声道,“不过,本将军绝不会将一个完好如初的关中交给郭汜、李催等凉州乱军。”
“嗯?”
贾诩心头一跳,霍然回头,恰好和马跃冷冽的目光相撞,霎时间贾诩便已经意识到了马跃想要干什么。
函谷关。
凉州乱军中军大营,李儒向郭汜道:“郭汜将军,曹军已经被我军杀得片甲不留,虽然没能斩杀曹操,可杀一儆百的目的已经达到,相信经过这一战,其余各路诸侯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此一来,我军便可集中全力向西,进入关中与马屠夫决战了。”
“嗯。”郭汜点了点头,沉声道,“樊稠将军已经引两万轻骑先行入关,不久应该便有消息传回来了,只要樊稠将军能够袭取郑县得手,替大军夺取一处落脚之地,本将军当尽起三军大举入关,与马屠夫决一死战。”
函谷关以西五十里。
正沿着长安古道往西开进的樊稠军突然现通途变成了天堑,险峻的山谷中,不何有何扎下了一座坚固的营寨,将笔直的官道拦腰截为两段。营寨的规模虽然不是很大,看架势最多只有四、五千人驻扎,却像一头拦路虎死死卡在了西入关中的必经之路上。
号角声中,一支人马从营中冲杀而出,于官道上摆开阵势,樊稠远远望去,只见这支军队士气高涨,铁甲诤诤,列阵错落有致,可谓精锐之师,再看敌军帅旗时,上面却绣着斗大一个“高”字。
樊稠心头恍然,原来高顺偷袭函谷关失利后,并未引兵退入关中,而是在这险要之处扎下了营寨,看样子是准备在此长期坚守下去了!不过,就凭这四、五千人马,还有这不堪一击的简陋营寨,也想挡住自己两万大军的进攻?
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传令,前军突击!”樊稠拔出宝剑,往前挥出,下令道,“给本将军捅破它!”
“遵命。”
身边的前军司马顿时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前军两千骑兵便在并不宽阔的官道上摆开了突击阵形,前军司马一声令下,两千西凉铁骑便同时策马而进,向前方严阵以待的高顺军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