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两千人。”
“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拓跋焘狞笑道,“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歼灭这两千敌军,绝不能让他们活着返回河西要塞!到了明天,我军就能不费吹之力攻下要塞了,嘿嘿,嘿嘿嘿……”
幕僚长脸色古怪地应道:“将军,敌人已经突围出去了。”
“你说什么!?”拓跋焘怒吼道,“竟然让对方突出去了?萧天是干什么吃的?一个联队还挡不住对方两千人!啊?”
幕僚长低声应道:“这伙敌军的突入点选择得非常刁钻,正好处在中军大营和右营之间的结合部,第四联队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萧天好不容易才稳住局面,正准备起反击的时候,敌人却先一步突围了,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真是让人没话可说啊。”
拓跋焘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顷刻间脸色大变,急问道:“萧天有没有说突围出去的敌军主将是谁?是不是孟虎?”
此次出征之前,青州总督司徒睿曾有严令,限拔跋焘五日内攻下河西要塞,十日之后司徒睿要亲临河西要塞,拿孟虎的人头祭奠司徒彪的在天之灵!
拓跋焘在司徒睿手下干了十几年,岂能不知这位顶头上司的心思?
能不能攻下河西要塞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孟虎的项上人头!
出征前,拓跋焘可是向司徒睿派来的传令官夸下了海口的,假如不能生擒或者斩杀孟虎,回头该如何向司徒睿交待?
“这个不清楚。”幕僚长试探着问道,“要不,马上派出大军追杀?”
“追,马上派兵去追!”
拓跋焘抬头看看暗沉沉的天色,狞声道,“既然这支敌军是从第四联队的营盘里突围出去的,这个任务就交给第四联队来执行,告诉萧天,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突围出去的敌军给逮回来,绝不能放走任何一个敌人!”
“是!”幕僚长恭声应道,“卑职这就去。”
“回来。”
幕僚长才刚走两步,就又被拓跋焘叫了回来。
幕僚长惑然问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拓跋焘沉声道:“还是我亲自带兵去追,你留守大营!”
幕僚长恭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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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虎手执那杆乌黑的大枪,肃立简易栅栏架起的“桥”边。
士兵们潮水般从孟虎身边涌过,隐入了前方漆黑的夜色里,孟虎身后,通红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火光中,影影幢幢的明月帝国兵正向着这边追杀过来。
“唆唆唆……”
一波箭雨陡然间毫无征兆地从空中攒落,孟虎听风辩位,本能地举起战刀往前一撩,只听当的一声,一枝狼牙箭已经被他手中的战刀格飞!两声惨叫从孟虎耳畔响起,两名士兵已经被流矢射中,一头栽进了壕沟里,霎时就被尖锐的鹿角刺穿了身体。
孟虎霍然回头,恶狠狠地盯住左前方。
借着火光,孟虎分明看到,那里有一小队弓箭手已经挽满了弓弦,冷森森的箭簇已经瞄准虚空,箭头所指的方向赫然正是第五联队突围的方位,还有更多的弓箭手正从营盘里汹涌而出,匆匆集结……
“该死的!”
孟虎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他真想带人冲上去干掉这群该死的弓箭手。
对于缺乏重型铠甲保护的轻步兵来说,这些弓箭手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的一轮齐射就能让轻步兵们死伤惨重,如果能干掉这群该死的弓箭手,河西要塞所面临的防守压力无疑会大大减轻,孟虎的两千轻兵也可以更加从容地与明月大军周旋。
遗憾的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明月帝国军的轻兵已经追上来了,中军大营的重装步兵也已经出动,孟虎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成千上万名重装步兵跑步前进时出的那种地动山摇的声势,重装步兵虽然笨拙迟缓,可他们强大的攻击力却绝非轻步兵所能抵挡的!
最后一名士兵终于也从明月营中冲了出来,疾步奔向营外幽暗的夜空。
孟虎这才低嘿一声,大枪奋力一挑,把架在壕沟上的简易栅栏挑起空中,然后轰然一声砸落在地,最先追上来的十几名明月轻兵不及躲闪霎时被砸倒在地。
“走!”
孟虎大喝一声,加快脚步追上前方的军队,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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