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站这么久,走!进去说话。”鲜于仲通一把拉过李清,边走边笑问道:“适才你说手下众多,看来你混得不错,快给我说说你去阆州后的情形。”
“我在阆州开了店......”李清便将这三个月开店的事,去枝掐叶地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运气确实不错,这三个月虽辛苦些,但下一步谋展的本钱却赚到了。”
说着,三人便进了客堂,分宾主落座,自有下人给他们上茶,李清又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向鲜于仲通面前一推,笑道:“当时世叔可没说要利息,所以我只还本。”
“你这个油滑的家伙,商人借钱,那有不收利的,我不说的意思,就是将这银子给你了,也罢!既然你执意要还,那我就收下了。”他嘿嘿一笑,不等李清反应,迅捷无比地将银子收回。
鲜于仲通随口又道:“贤侄此番来成都,不知想做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特来请教世叔。”
他本来是想开超市开大卖场,但那只是他初到唐朝的想法,几个月的打拼,他早已明白这是不现实的,且不说交通物流,更关键是在唐朝城市的每个坊里都有一个墟市,里面东西样样齐全,且种类繁多,这就相当于大卖场。
而在乡镇小县在交通便利之处,自然有草市,而偏远山村,又会有货郎上门,大唐百姓男耕女织,基本可以自给自足,又用实物交税,手中也无余钱,一些必须日用品,偶然从走乡串村的货郎手上买一些,也就够了,论便利,比不了货郎,论价格,也未必有优势,如此,他还能开什么超市大财!
“世叔经商多年,又是蜀中大贾,所以我想请教,我能做什么?”
“想从商赚大钱,路只有两条,第一是大资本,贩万匹蜀锦、万斤茶叶,下江南入京师,利润自然滚滚来,这是一;第二便是奇,以新奇取胜,人无我有,垄断市场,自然也有暴利;除这两条路外,当然还有些诡道,如贩卖私盐,买卖军械,也能赚大钱,但脑袋却是栓在裤腰带上,查到必杀;我倒觉得贤侄可以走第二条路,刚才你提到的雪泥,成都就没有,如果它真是美味的东西,那不管冬夏都会有市场,所以我劝你还是先卖你的雪泥,兼开酒楼客栈,等本赚足后,再回头走第一条路,做大买卖,我剑南道的蜀锦、茶叶、纸张、瓷器都是上好的东西,只要走上一趟,少说有三五成的利润。”
鲜于仲通一席话说得李清如梦方醒,不愧是蜀中巨商,句句都说到点子上,李清端起茶杯,突然想起了金钱滚滚而来的情景,不禁悠然神往,嘴角露出一丝沉醉的笑容。
他在做财梦,却急坏了一旁的杨钊,李清的神情分明是将他的事早忘得干干净净,他见鲜于仲通已经有送客之意,便再也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一声,将李清从财梦中惊醒,李清看了看满面焦惶的杨钊,突然醒悟,自己差点将大事给忘了。
他歉意地笑笑,沉思片刻便对鲜于仲通直道:“杨大哥原是新都县尉,颇知官场规则,为人又精明能干,我想求世叔帮他谋个差事,不知世叔可方便?”
鲜于仲通却沉默了,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若是李清有意,他必然是千肯万肯,可这个杨钊,鲜于仲通在新都县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此人心术不正,又是个典型的阿谀奉承之徒,要自己帮这种人,实在是难办。
李清见他沉思不语,知道他定是不肯,心中不由大急,如果此次失败,那他在杨钊身上花的血本,岂不是都打了水漂吗?想到这,他心一横,再也顾不得会泄露历史,冲杨钊施了个眼色道:“杨大哥可先回去,我和世叔还有点私事要谈。”杨钊会意,立刻起身告辞而去——
向上周的点推比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