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仰望天堂
“生物有生物的气息,大地有大地的气息,万物都在自然的呼吸。
划过院子头顶天空的飞鸟,澄塘中流窜跃起的游鱼。墙角的长生藤,风掠过凹凸不整的岩坑,沿着细缝蜿蜒而上的蚁群。槽内ǐng立的骏马,草丛奔走的灰兔,钻dòng的鼹鼠...无时无刻都孕育着天地间本源的能量。这种能量,被统称之为“气”。”
清晨的院落,大哥杨阙一身暗纹漂亮的青袍,和旁边白绸缎衣的杨文渊站在一旁,正在给杨泽解说,“不过这些你多少年耳濡目染,应该也都听闻过,怎么就还对这些基础的东西有所疑uò?你一年之内悟通修行之能连升三阶,不说是侯府,在王都都是罕见的修行资质,总不成我看到的这些都是假象?”
看到皱起眉头的杨阙,杨泽瞥了他一眼道,“要说修行的天赋,当年是谁只用了短短两年,顿悟真气海,然后从气海九品这样的下阶等级,一跃达到第四品中阶等级,然后又通过两年时间,踏入了存意境。王都秋道学院既然被誉为大晔国修行胜地,那么也必然有系统行之有效的一套修行理念和法én,那么你从基础给我梳理,又有何不可。”
杨泽尽管身具半世纪的记忆碎片,但那可是碎片,就算是一个人整整活了五十多年,也不见得能完全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一些损事和趣事。他自那位大宗师的记忆
千疮百孔,乃至于杨泽不得不从基本上来填补那些窟窿和漏dòng,补足理论上的缺陷。
大哥杨阙和二哥杨文渊对视一眼,都颇有些无奈,所有能进入秋道学院的人都只会对那些无数经书典籍,修行法én感兴趣,谁不希望攀升境界,学会更多的功法,还很少见对基本原理孜孜不倦深究的人!自己这个三弟,向来不走寻常路,看来当真是个古怪的人。
但他们也不得不尽力满足自己这个三弟的要求,只好一一将那些初入秋道学院讲述的天地修行原理默给杨泽知道。
“灵气是通过某种特殊加持的物体之中强势的可持续循环能量。比如很多修行中人使用的灵宝物品。而元气则是推动自然界运行的自然能量,如吹过的风,流动的云,如日光和朝lù,无处不在。真气则是修行者通过体内的五行经络汇聚的气海,通过汲取外部能量汇集于人体内可供随意调度储存使用的内部能量。”
“真气流通经络,可以洗刷强韧经脉。通过人体,则可以强身炼体。通过功法组合外放成真力,则可以有若实质,伤人于无形之外。更强则有极大威能,足以扭转一场战场的结果,亦或者穿行万军丛中如若无人之境。龙椅和禁殿,天下何处不能去,何处去不得?”
杨泽听杨阙说得越来越高昂,忍不住问,“龙椅和禁殿,这话也能说?”
“有何说不得?”杨阙朗然笑道,“大晔国立国三百年,也不见得陛下禁绝这样的言论,更何况历届陛下也都崇尚修行,深宫之中,自然有实力极强的修者保护陛下的万全。谁都知道治天下最重要的不是强权,而是是否能笼络国民的民心。相信大晔三百余年,就算是在最边疆的村落,谁不认为自己是大晔子民的重要一员?”
杨泽啧啧称奇。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得人心者得天下。
接着又听起两人继续讲解,说到兴起处,两人也不禁点评一下杨泽一年内从以前废柴的气海七品,踏入目前的第四品这种进步。
杨文渊道,“在秋道学院里面,这种天资并不算太高,在王侯府之中,你的资材,倒算是不错的。比起今年表兄弟一脉中最杰出的刘谦,还要高上一等。但千万不要得意,一时进境快速,并不代表一辈子进境快速,修行每一个品次的提升,都是在向天道乃至自我的突破,却越到后面越困难。绝对不乏很多一时进境快速,但后期缓慢,甚至难以突破的情况。有很多人一年甚至一月之间连跃数级,但更多是无数人抵足不前,所以你万不可骄傲,你的资质目前为止顶多比那个四表弟跟屁虫的刘谦高那么一等,与你大哥无法比,甚至赶我都有所不足,所以你还得继续jīng进才是。”
杨泽白了自己这个说两句就会夸自己一句并顺带训他一句的二哥一眼。心想若不是顾虑你心脏受不了,或者担心平白出卖了那位雪山上老酒师吃公家的嫌疑,我告诉你在三个月内连升三级的事实,会不会把你丫的这种得瑟震得人仰马翻?
大概感受到杨泽对没半点辈分尊卑的目光,杨文渊的桃uā眼扫了他一眼,那张漂亮的脸似乎颇有企图的续道,“而且,我和你大哥这次回来冬假,除了一些事情处理之外,大部分闲着也就是闲着。所以我们决定利用空闲时间,好好的帮你突破突破调教调教...”
“突破突破...”杨泽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调教调教...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纸滴...”杨文渊lù出个令nv人都嫉妒的笑容,然后一脚直接把杨泽踹得飞滚出一两丈远去,落在雪地上溅起无数的雪uā。
从雪地上跳起来,杨泽压抑着腰腹的疼痛又惊又怒的破口大骂,“妈的你要打架啊!”
就惊悚的看到杨文渊飞扑而至,一双脚轮番化做无数uǐ影,朝着他踩啊踩的。杨泽使出吃nǎ的气力和经验抵挡,但还是架不住他那条或飞踢,或横扫,或如鞭子一样ōu击的双uǐ,不一会身上就屡屡中招,皮ròu生疼。脸被踩肿了,肩膀险些被ōu脱臼,又被正中ōng口,踢飞出去,犹如在雪地里飘dng的风筝。
末了杨文渊站在jīng疲力尽的杨泽面前,嘿嘿笑道,“你技不如人,我的拳头比你硬,所以想踩你就踩你。这就是真理。”
“有意思吗,你这样有意思吗?”杨泽怨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