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狂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她不能想象在那个时候她要是稍微的犹豫一下,现在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好在现在的她很好,真的很好。
原来,楚轻狂那胡乱涂鸦的东西,竟然是一份西门皇朝的地图!
楚轻狂动作闲适的将羊皮纸卷了起来,懒散的将羊皮纸卷随手扔在亲信脚下,似乎并不是多么看重,能够让她真正看重的,怕是也只有那一人了吧。“庆乐,你从军中选出三百精兵,务必是能干之人。
然后领着他们潜入皇都,按着这纸卷所示的方向,把西门皇朝的御林军给本教主留在那,困住他们,让他们自起乱。西门皇朝中共有三军,分别为御林军,守城军与临侧军,你带着他们,把西门皇都这锅汤给我搅的越混越好,能有多乱,就给我搅多乱。
我不介意你使出什么手段,只要不伤到百姓,随你怎么做。至于剩余的那些其他兵士,便随着本教主攻城。明日里应外合,将这个城池搅个天翻地覆。”她早早地便命人混入了城内,摸清了一切,并将所有情形画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羊皮纸卷之上,便正是御林军所在的地方,而她的三百精兵,将会起到催化剂的作用,将这西门最后的一座城池,搅的鸡犬不宁。
“是的。”亲信脸红了一下,低下了头,应道。庆乐想起了刚刚的楚轻狂,脸红了一下,刚要退下。
“还有,告诉众将士,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保命重要,给本教主把兵士都带回来,本教主不想我的兵死在没用的地方。“
“是。”庆乐心一暖,抱了抱拳,走了。
他两眼望着楚轻狂,看到楚轻狂用那眼神瞪着自己的时候,然后就感觉到羞射难挡,便退了下去。
等到那榆木脑袋的亲信终于退下了之后,楚轻狂便悠闲的轻轻从垮腰间抽出了冒着寒光的匕首,冒着寒光的匕首极为锋利,一个不小心就会伤着自己,当然楚轻狂是不会害怕的,那柄匕首在她的手里,简直宛如玩具一般驯服,丝毫不担心伤了自己。
但此刻,楚轻狂却是刻意的用那纤细的玉指轻触那锋利的刀锋,目光沉静,轻微的痛楚在楚轻狂手指上传来,一丝血珠从手指上滑落下来。腥红的血液滴在了躺椅上扑的白色狐裘之上,绽开了狰狞血花,楚轻狂眼底有着淡淡的阴影,双眼里涌着一股暖暖的洪流。
“西门帝,这西门皇朝最后的土地……我终究还是收下了。”楚轻狂神情淡然,双唇开合着,不由自主的将这话说了出来。
数日里来,因为楚轻狂的不乘胜追击,反而驻扎养兵的暧昧态度,让西门皇朝放松了警惕,那些士兵也日夜散懒下来,在楚轻狂的士兵日夜操练的时候,他们睡觉的睡觉,赌博的赌博,一派糜烂,根本没想过楚轻狂是在养精蓄锐。本来西门皇朝还在十分紧张的备战,
但看到楚轻狂的懒散态度,还以为是楚轻狂希望划地而居,分兵两国了,也就不再注意,随士兵们去了。
而此时,有一些衷心的大臣并不介意忠言逆耳,一再上奏,企图挽回这个国家的命运。朝中老臣上奏道:“皇上,这帮人等此刻懒散驻扎在城外,没有大举进攻,但是我们不应该就此消弭呀!我们应该趁此机会,派兵出城,争取将这些逆臣贼子一网打进,方能安枕无忧,不然身侧有卧虎,怎能安眠?必须趁此机会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否则皇朝将有大难呀,皇上!”
主和派老臣立马就站出来,拱手道:“这纯粹是一派谬言啊,皇上,我们皇朝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壮丁都死在了战场上,军队元气大伤,根本不足以应付下一场战争,此时应该趁这个机会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啊!这时节田赋太重,百姓们全都颗粒无收,无以度日,现在对方正好不再进犯,分明是不愿打扰了百姓,我们也正应该学习一下,趁机休养生息,让百姓能得意安生。皇上,请体谅体谅你的子民吧,他们都已经快要过不下去了!”
老臣子说着,脸颊居然垂下两行珍珠老泪来,显得虚情假意。他们也不好好想想,一个偌大的皇朝坍塌成这样,也是一招半刻就能成就的功夫,内部腐蚀到了现在,早就已经只剩下一副空壳,国库虚空,民不聊生,这些都是谁的功劳!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们,还不是因为带兵者的不作为,而白白枉死,试想谁不以保家卫国为荣,却不想沦落为官员争宠夺利地工具,死不瞑目。
皇帝还是显得很公平的,不偏不倚赞了两边的老臣们,道:“二位爱卿素来便是我朝的栋梁之才,对我朝一直非常衷心,常常出谋划策,为国分忧。朕因为有你们而倍感欣慰,你们二位是朕的左膀右臂,二位都是一心为国家着想,只是意见相左,是以闹得不可开交,但是……。”
说着说着,皇帝脸色一变,话题偏转起来,道,“二位也太过杞人忧天,我朝自古以来便是天国,自有神相庇佑,无需太过操劳。我们不如来听听钦天监的意见吧!”
钦天监专司天象一职,数百年来,为皇朝做了多大的贡献,世人皆知,此刻两位老臣也不多言,便同意了。等到钦天监上朝,给皇帝深深一鞠躬,进言道:“皇上,微臣夜观天象,我朝尚且平安与一隅,但……”
话没说完,就被皇帝伸手止住,他知道钦天监想说什么,但是一场战争造就一个战神出来,哪一个战神不会威胁到国家的存在,他心里算得出轻重,这个国家是南宫家的,哪能有外人说了算,是以不待他说完,并伸手阻止了他。
“钦天监都说了没事,众爱卿就此散了吧!下朝!”
主战派尚自错愕不已,主和派却全都私下偷笑,两路人马在朝门口相遇,均是哼了一声,甩袖而去,大路两边,各走一边,向来以久。
第一百六十二章:改朝换代
是夜,风清月高,楚轻狂的一骑红装在风中猎猎作响,三千发丝兀自荡开,坐骑悠闲地啃着青草,她坐在马头纹丝不动。
正值交替班,也是人体最易疲倦地时候,城楼的守备最为松懈,由庆乐带头做先锋,攻城去。庆乐领着三百二十多个兵士来到西门皇朝的城门之下。羊皮纸上标明,在城墙之外有一处薄弱地界“动作快点,挖!”庆乐一咬牙,拿起让兵士们带着的铁锹开始浩浩荡荡的挖狗洞工程。
“什么?老大,难道我们要挖狗洞进城吗?”
“少废话,赶紧给我挖!”庆乐脸一红,突然想起了那日教主教育的“我们要的只有结果,至于过程……有谁在意?”
“咳咳。”一个小兵一个没忍住咳嗽了起来,这话……怎么也不像是平常不苟言笑的庆乐将军说的……倒像是……想到这里,急忙晃了晃脑袋,不能乱想不能乱想…如果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后果……“在乱想什么,赶紧给我挖!”正想着,一巴掌就打在了后脑勺上紧接着便是庆乐压低声音的话语,一激灵,立刻快速运作了起来。
三百兵士挖一条地道,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完成。而时辰,看了看天空,因为刚入秋的缘故,天早早便黑了,现下这时机正是百姓们吃完饭要上床睡觉的节奏,而他们的任务……是将皇城唯一的军队--御林军困住。
“今夜真冷啊,要是有壶烧酒就好了。”守城甲吹吹手,说道。
守城乙赞同:“那些狗娘养的当官的,在家里抱着别人的媳妇躺在暖烘烘地被窝里,还有补品养着,我们别说是烧酒,就是热汤暖暖身子都没有。”
守城丙拍他们两个:“别说了,等会换了班,我请你们去玉姬坊,听说那里来了新姑娘,咱们好好乐呵乐呵。”几人都是迫不及待地样子。
瘦小的狗洞挖好了,接下来……庆乐豪气的一招手:“走!进城。”说完后猛然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
一众兵士轻轻咳嗽了几声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将军啊!~我们钻个狗洞您可以别表现的这么光荣么……
拍掉满身泥土,庆乐嘴角抽抽,仍旧有些尴尬,指着其中一个兵士:“你,领着二十人,把狗洞给我添上。”
“那将军,明日我们……”
说到这里,庆乐的脸上出现了严肃的感觉“教主命我告诉你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保命为重。我们的任务主要是将皇都城里其中一个军队,御林军困住,将这皇都城搅得鸡犬不宁。使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你们都是教主倾材培养的精兵中的精兵,这次的任务,也是检验,教主是不是投在废物身上。至于任务完成之后迅速去雪夜酒家集合。”
“是。”众将士的心里被庆乐的这一番话激起了内心深处的责任……试问,有哪个皇帝会为了三百士兵而用心,有帝如此,民复何求?
“现在,兵分三队,一队与我控制住城中御林军,一对在大街上在大街小巷宣扬西门****解救西门皇都百姓,剩下一对,尽量降低其它守军数量,可不计手段,俘虏多者受赏,如可混入军队最好。皇都城中御林军共有五千,守城军三千在城墙之处,临侧军有两千在宫旁,我自信我能将这御林军的几千人全部控制,至于其他……便靠你们自己了。
教主平时的那几条规矩众位都明白,绝不可伤害无辜百姓,城中兵士可劝归降者尽力而为,不可虐杀俘虏。”庆乐低声吩咐完便领着一对人走向羊皮纸指向的方向。
此时的皇城御林军中的士兵心情都很沉重,任是谁在皇都被围之际都不会高兴起来,即使他们的皇帝是一个残暴不仁的人。
“嘿,兄弟,还在守啊!”
“唉。”正在守城的士兵低低叹了一口气“明日,夜雪教便会攻城了,如若此时再不看看这天地,也许明日,连天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呵,你怕死么!”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吊儿郎当的调笑着,喝了一口手中的酒袋。
“唉,这年头谁不怕死,谁不想活着?只是可怜了我那一家老小了……明日必会葬身那夜雪教的铁蹄之下了。”守城士兵借过那小兵递过来的酒随意喝上了一口。
那人看到他喝了酒,笑意更深了些“谁说的…我听说了夜雪教教主与教众约法,不可滥杀无辜者,不可虐待俘虏,不可随意虐杀俘虏,若是你投降,还可赠你几钱供你回家呢!”
“真有这么好的事?”守城士兵抬起头一脸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人。
“骗你干嘛?”那人白了他一眼,招呼着剩下几个守城兵:“嘿!兄弟们,我那次从御林军一兵士那里可偷了不少的酒,今日便都分与众弟兄如何?”
“来喽来喽!妈的,守了这么长时间连口酒都没有,可累死老子了。”有兵士跑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捧起酒就开喝,看样子是怨气不小。看到有人喝了,其他守城兵士全部扔下手里的所谓的武器跑到了那小兵那里领酒喝,你一口,我一口,几壶酒马上见了底。只是这脑袋……也混了不少。“唉?对了,忘了问你了,你是哪里的兵?怎么没见过你?”其中有一个兵士浑浑噩噩的问,只是视觉越来越模糊不清,慢慢的,他们在最后都陷入了昏迷,昏迷前,他们听到了那人有些异样的语气。
“呵呵,我啊!我自然是……楚教主的兵啊!~”
楚教主?楚教主不是夜雪教的……然后……在刚刚想明白这些后,那些士兵便彻底陷入了昏迷。那拿着酒袋的士兵神秘笑了笑,随意将地上散落的酒袋踢下城再从怀中拿出了几个向城下走去。听到了城中隐隐有着呼喊声,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看来……自己要努力了
翌日,漫天烟尘,皇都城下面大门紧闭。楚轻狂戴着面具坐在皇都城下,黑压压的大军中气势汹汹,煞气冲天而上,天空也呈现出风起云涌之势,可本该是与楚轻狂对立大军却不知上哪儿去了,只见一片空城。还有那巨大的城门紧紧闭着,城墙之上空无一人。
零星的湿意席卷着人们的精神。风乍起,天微凉,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土,零星的雨点打在了脸上。皇都城内却不知为何响起了兵刃相撞的声响。隐隐的,空气中仿佛有战魂在悲鸣。城内哭喊震天。城外楚轻狂领着一众正摩拳擦掌的士兵闲散的看着那紧紧关闭的城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攻城!”没过半响,楚轻狂突然作了一个手势,手强而有力的往前一拳打在空气,空气仿佛被震破了一般,淡红薄唇轻轻咧开,在她的眼中涌现出来的尽是汹涌的战意。
“我们盼望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哈哈哈!”这一天,她和人民早以迫不及待,等待多时了。
只见战鼓鸣,长风破,兵刃接。“杀!!!”战士们用手中的刀剑击打着盾牌发出震天响声骇人魂魄,“轰隆!”一个响雷轰响天际,“唰!”豆大的雨点狠狠砸了下来,狂风怒号,暴雨冲刷着冰冷的刀刃,冲刷着这尘世中的一切,战鼓雷鸣轰轰作响,战旗被狂风撕扯的啧啧作响,骏马卷起了地上的灰尘。操吴戈,披犀甲。战旗蔽日,敌人却不知去了哪里,士兵们争先列阵准备攻城,战马踏破蹄铁,正是风云变化之时,正是改朝换代之际。只是这城……似乎太平静了些。这正是风云变化之时,正是改朝换代之际。
“怦!”将士们开始拿出那沉重坚硬的攻城柱,随着呼喊声,用力来回撑动。攻城柱砸在城门上发出沉闷的剧烈响声,带着士兵们的冲劲撞得那巨大的城门遥遥欲裂。
“夜雪教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狗贼!竟在我御林军饭菜中下了迷药。”一个人头从城墙中冒了出来,紧接着便是那一众的士兵拿起弓箭对准城下。他们穿的是琼花软甲,武器还算不错,似乎……是临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