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梓然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裘郁柔好奇道:“怎么了?”
许梓然说:“没什么,一个骚扰电话。”
这么说完,又说:“累了吧,我们快去休息吧。”
酒店是还算不错的四星级酒店,浴室里不仅有淋浴还有浴缸,不过许梓然总觉得酒店的浴缸不太干净,因此没用,只冲了澡,便趴在床上唉声叹气。
裘郁柔冲完澡出来,便问:“你怎么了。”
两人的相处关系已经非常自然,许梓然觉得,或许是因为高中生本身心防不重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些天她们同吃同住的日子太多,她们甚至比上辈子还要熟悉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如今想来,上辈子的许梓然还真是说不上理解裘郁柔。
成年人之间的关系总是习惯性浅尝辄止,彼此之间都有自己的底线和退路。
许梓然也有自己的退路和秘密,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竟略有些遗憾。
遗憾在于什么,却很难分辨清楚。
许梓然趴在床上,闷声闷气地说:“痛经。”
这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以前许梓然是不痛经的,但是这一次大概是旅途颠簸,又换了个环境,下飞机的时候就开始隐隐疼痛,洗完澡以后就开始严重起来了。
她不禁想起老一辈说经期不能洗澡的事,开始怀疑这件向来被她定义为伪科学的事的真实性。
裘郁柔顿时露出着急的神色,说:“那怎么办,很疼么?”
许梓然摇了摇头,说:“以前也不太疼,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吧。”
痛经的时候,简直身心俱疲,许梓然懒得说话,裘郁柔便在她的边上读英语,读着读着,气就弱了起来,读不下去了。
“aryoua11rght”这是没转换过来的裘郁柔。
许梓然哼哼唧唧,没有说话。
她现在就是疼,然后就是累,接着就是恶心。
总而言之,没什么正面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已经看见高空中的云层了,意识好像和身体偏离,她现在只希望偏离的更远点,好让她感觉不到这种疼痛。
这种半迷幻状态之中,有人坐在了她的边上,轻声问她:“要不要喝点热水?”
许梓然一只眼睛,看着边上担忧地看着她的裘郁柔。
许梓然并不希望裘郁柔担心,只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
裘郁柔又伸手扶着许梓然的肩膀,说:“你别趴着,趴着不好。”
许梓然懒得翻身,裘郁柔便拿杯子倒了杯热水放在她边上的床头柜上,然后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许梓然无法,只好起来了,靠在床头,就着裘郁柔手上拿着的被子喝了口水。
喝了点热水之后,还真好了一些,许梓然松了口气:“晚上睡一觉应该就好没事了。”
裘郁柔道:“明天要是还疼的话,就和领队说一声,不去游览了吧。”
这么说完,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陪你呆在酒店。”
许梓然摇头。
她明天是一定要去h大的。
裘郁柔见许梓然神色坚决却疲惫,觉得自己急躁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她突然想到什么,说:“要不,要不我帮你按按吧,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
许梓然不怀疑裘郁柔的技术,只是觉得没必要让裘郁柔做这件事。
她身体向来不错,说不定过上几十分钟就好了,她刚想拒绝,便又听见裘郁柔说:“不是有张按摩券么,你就用掉那张好了。”
许梓然想了想,笑了,于是也同意了。
房间里的空调打的不冷不热,许梓然从被窝里爬出来躺在了被子上,整个人呈大字躺着,因为刚才喝热水好不容易缓解的疼痛又开始剧烈起来,一副生无可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