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妇人一眼横波,如烟如媚,想到叶欢歌在床榻时,那一身滑腻的肌肤,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显庆帝的双腿一下就软了,没顾忌到手臂里的儿子,就这么停了片刻,小儿一下睁开了眼,扯开嗓门嚎了起来。
叶欢歌一把将显庆帝推了出去,随手放下了床幔,吃吃的笑声从床幔后传来:“就辛苦皇上哄一会了,臣妾先睡会。”
显庆帝一边晃着手臂,哄着小儿,一边不时的瞥向紧闭的床幔,一颗心跟猫抓的似的。
前几日叶欢歌刚生产完,他就叫小顾太医开了些补药,结果叶欢歌不肯吃,反倒半嗔半闹的哄了他吃了,没想到不吃那劳什子养荣丸,叶欢歌的气色也恢复的这么好,让人看了只想扑上去,狂蜂浪蝶一番。
……
叶倾被高昊吓了这么一遭,心惊胆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掌灯时分,醒过来的时候,高昊已经不在身边。
她独自一人坐在帐中,抚摸着小腹,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既然高昊已经生疑,她就再不能和高昱有半点牵连!
叶倾打定主意,无论下次高昱再拿什么借口理由,她都不会和他单独见面了,同时也下定决心,凤祥社的事儿也要抓紧了,妇人中的榜样,按律是可以上殿受赏的,她就不信,高昱见到一次不失态,见到两次还不失态,见到十次八次的呢,朝堂上失态一次,二皇子殿下在百官面前的形象可就完了。
叶倾做好心理建设,撩开床幔:“来人,伺候本宫洗漱!”
冬暖夏凉应声而出,只是神色颇为古怪,叶倾眉头一紧:“又有什么事了?”
难不成徐皇后一掌管了凤印,就开始闹幺蛾子了?!
冬暖苦着一张脸,欲言又止:“娘娘,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叶倾心里一紧,抓过夏凉手里的帕子,匆匆的抹了一把脸,就踩着绣鞋出去了,踏出寝宫的门,一眼扫去,立时就愣住了,她忍不住叫了起来:“我的龙凤对瓶呢?我的百鸟朝凤鎏金十八屏风呢?我的紫檀书柜呢?!”
一眼望去,花厅之中空空荡荡,除了原本就有的暖炕,原本的家具摆设,竟是一个不见,仿佛被贼人打劫了一般。
叶倾嗖的一下转过头去,紧紧的盯住了自己的两个大宫女,方才冬暖的神色就有异,若说这大宫女不知道内情,打死她也不信。
冬暖苦笑着上前,屈膝一礼:“娘娘,您的对瓶,屏风,还有桌案椅子,都被太子殿下给搬走了。”
叶倾眉尖依然蹙在了一起,满是迷惑不解:“搬走?他搬走做什么?”
“自然是给我儿子留着!”高昊斩钉截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叶倾半张嘴巴,向他看去,怀疑自己听错了:“给儿子留着?”
高昊习惯性的一撩袍角,待要坐下,方想起那张花梨木的太师椅已经被搬去库房,给他儿子留下了,举目望望,便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叶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儿子才多大一点,就开始紧着给他留东西了,等他长大了,那些东西早就糟朽了!”
高昊眉毛一扬,不以为然的道:“孤不管,反正最好的东西就得留给我儿子!”
叶倾伸手抚额,一指空空荡荡的花厅:“那现在怎么办呢,要是来个人可怎么办?”
高昊一挥手:“放心,孤已经叫人打新的去了,估摸着很快就送过来了。”
叶倾站的有些累了,左右看了看,最后在炕边坐下了,“那要是新打出来的比原来的还要好呢?”
高昊在她身边坐下,大手覆到了她的小腹之上,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要给我儿子留着!”
叶倾:“……”
有这么个爹,她儿子不成为纨绔子弟可真难!
叶倾张了张口,却不知道从何劝起,正在心里组织语言,张姑姑匆忙的迈了进来:“娘娘,殿下,皇上的御驾过来了,马上就到了!”
叶倾一下站了起来,和高昊面面相觑,不知道显庆帝这个点过来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