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其一,我干这个警备司令也是被迫的,为了混口饭吃,没必要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其二,拓跋家在江南举足轻重,人脉极广,我没必要得罪他们;其三,拓跋青澜杀的是日本人,和我又没有什么冲突,我犯不着找他的麻烦。其四,如果他真是‘鬼刺’,身边又有一支精锐力量,若是和他结仇,我恐怕夜里会睡不着觉;其五,也是最重要的,冰儿很喜欢他,如果他成为傅家的女婿,我护着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害他?再说我也是中国人,他做的事大快人心,我要是举报他岂不成了铁杆汉奸、民族败类?”
傅培扬点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我感到很高兴。国难当头,咱不能为国出力,最起码不能做辱没祖宗、让子孙后代抬不起头的事。我理解你的处境,也知道你的为人,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不过,日本人并不好应付,如果实在不行,你就辞掉这份差事,带老婆孩子到上海去。披这身狗皮危险不说,光是被人戳脊梁骨,就得不偿失!”
“是啊,当初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迟迟不愿做这狗屁‘警备司令’。可那个结拜大哥尹之璇三番五次地来游说,最后不得已,只好答应他。谁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难,混到今日,要想撂挑子不干还真是麻烦。看来只有再等等,如果时机成熟,就脱掉这身皮,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我知道你的难处,看来也只好这样。关于拓跋少爷的事,最好守口如瓶。即便我们帮不到他,也绝不能害他。咱们中国需要这样的年轻人,他们是民族的脊梁,也是中国的希望。要是中国人都像他那样,小日本又怎么敢欺侮咱们?”
“那冰儿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把她带走——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趁她用情尚浅,赶紧掐灭萌芽,这样无论对她,还是对拓跋青澜,都是最好的结果!”
傅冰自然不知道父母的想法,她的心思全在拓跋青澜那里。可一连几天,她都没有见到拓跋青澜,也没有拓跋青澜的任何消息,急得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