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忍足倒了茶,将杯子向他推了推,审神者坐在矮桌的对面平静的看着他。
除了见到他时流露的一丝意外之色,忍足看到的就是少女湖水一般平稳安静的言行举止,和两年前活泼又略带张扬的女孩子相比,现在的北原幸幽雅内敛,也出落得越美丽。
“不,我只是觉得担心,所以向学校要来地址,过来看看你。”
当年的事过去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是当事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忍足就知道自己的心结并没有解开。
诚然事实就如她所说,他不欠她的,可是一直残留在内心的遗憾和煎熬依然让忍足想要迫切地为她做点什么,来消减掉这份愧疚。
交往的那三个月,很平淡,他们所有的交集都只在学校里,可不代表少女什么都没有为他做,她会在午餐时叫他一起用餐,会在没有部活时帮他补习功课,偶尔也会甜甜的向他撒个娇,如果不是网球部的部活禁止学生们围观她必定是他的专属啦啦队……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一点一滴,可真要说起来,他为她做过的事还要稀少。
分手那天,也是他主动提出的约会,结果双方都遇到变故时,哪怕她当时也是这个意思,最先提出这两个字的也还是他。
这点愧疚,一直都很活泼开朗的北原幸大概是不知道的,如果她依然好好地还在冰帝读书,他恐怕也不会认为有什么。偏偏她却出事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从此放大,终于让他按耐不住,最后找了过来。
“谢谢你这么挂怀我。”眼前的少女浅浅一笑,礼貌又客气,“如你所见,我很好。”
偌大的客厅里,少女捧着茶杯的身影在忍足眼里看起来纤细又孤寂。
“北原,你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就不觉得冷清吗?
“自然不会只我一个人住,本家有派人来照顾我,不用担心。”
“你打算以后一直留在这里,经营神社?”
“算是吧,不过主持神社的人不是我。”
“就是刚才那位……”
简单地聊了几句,越是交谈,忍足越是皱眉,北原的本家对待遗孤的态度在他看来有点冰冷,但是,北原这么不愿意离开这里,大概是为了守住父亲的遗产不被族亲侵吞,这种事他听说得多见得也不少,越想越是难受。
“北原,你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吗?”最后,忍足如此道。
“什么?”对面的人不解看他。
“什么都好,如果我能帮上忙,交给我来做吧。”忍足此时的心情简直不能再愧疚,如果他们没有分手,就算她失踪两年,他也有理由出手帮她的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用陌生的眼神不解地看着,明明都过得这么艰难了,却完全没想过向他求助依赖。
交往时她就知道的,自己的家庭背景,直到现在也依然没有向他索要任何便利的意思,一次都没有。
早该想到的,北原幸就是这么一个把骄傲默默藏在骨子里的人,平时不显露出来对谁都很亲和,可一旦真的生了什么,她又比谁都坚决地捍卫自己的底线。
审神者看着眼前明显误会已深的少年,无语了一会儿不禁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处境又误解了什么,不过作为我的前男友,你既然这么担心想找点事做,刚好我这里有个需要得找人帮个忙。”
记忆里的这位前男友除了打网球很厉害以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必要让他知道自己这边是个什么情况,看他明显因为良知过剩对她产生愧疚,审神者觉得还是早点把他的心事了结打走,以后再不相见比较好。
于是,五分钟后。
附丧神们站在鸟居后方,目送着那对年轻的人类男女并肩离去,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之前主公说,这人是她的前男友?”宗三眯着一对金银妖瞳,语气微妙。
“是有这么回事。”龟甲贞宗点头确认,“这还是七月大人在时,在演练场和尤夜大人的闲聊中亲口承认的。”
“我也有听到哦!”太鼓钟双手枕在脑后,嘟着嘴也有点不高兴,“不过都分手了应该没关系吧?”
三人的话算是一下子拉开了刀剑们的话匣子。
“这是七月大人看上的人类,照主公的个性应该不会喜欢了吧?”
“那可不一定,毕竟都是同一个人,就像之前都喜欢小巧可爱的东西一样,说不定喜好的异性类型也是一样呢。”
“大将才看不上那些寿命短又长得丑的人类呢!”
“可是刚刚那个人类长得还行啊。”
“紫头,戴眼镜,长得还不如国行帅呢!你说对不对啊,萤。”
“没错没错!七月大人那会儿还夸国行手长脚长人又帅呢,也不见她喜欢国行啊。”
“才弄走一批暗堕刀,本以为能松口气,现在看来以后我们还得和那些人类抢主君。”
“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呀!小乌丸大人!”
“不要啊!我不要主君被抢走啊!”
在场的刀剑男士们,危机感再度UP。
现世,诱惑真的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想着今天双更,结果被亲戚叫去吃饭了,到底是五一节放假呀,明天应该能双更吧。
今天就到这里,先爬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