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久违的低存在感是什么?我这是被彻底无视了吗?我硬着头皮坐到他视线前,静静望着他说:“你问我为什么胆子变大了,其实我只是选择了相信。梅超风,我既然不能阻止你们杀人,只想相信你们杀的都是该杀的人。”说着瞟了一眼玄天。
嘲风手中的酒洒了二货一身:“是白嘲风啊!知道你白痴,可三个字说错两个,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我望着他深深说:“超风,我知道你宁愿做个有血有肉的动物,也不愿当个无情无义的人,但是动物也需要同伴的。我也曾经和你一样孤独过,但是因为有了心契,我才明白原来能够有人如此懂我,我也能如此毫无保留地懂他们,原来我不是异类,并不孤独。”
他似乎被我说得一愣,不安地点燃一支烟说:“快拉倒吧!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凭什么相信我?这世上谁也不值得谁相信……另外,是嘲风,嘲风啊!”浣熊二货翘起二郎腿,望着我日有所思。
我垂下眼睛说:“听玄天说,‘心契’的力量是柄双刃剑。‘心契’是帝王和神君结合的开始,从此帝王能够从神君那里获得开启神术的力量,神君也能够从帝王那里获得增强自身神术的气。”
嘲风吐出一口蓝灰色的烟雾,深咖色的双眸黯淡着叹道:“正因如此,在营救你时,朱夕、龙宇和玄天才为了获得二度变身神兽、施展更强神术的力量,而在情急之下和你签了心契。但是相反地,如果哪一方背叛了另一方,恶果灾难也将成倍报应而来,双双惨死。而且,帝王的命终结之时,也是‘心契’过的神兽归西之日。”
酒乐坊的攒斗莲纹窗上,打下不规则的雨滴声,由稀到浓,由轻及重,圈圈圆圆里,泛着淡淡的蓝。
蓝色的雨水缓缓流淌进窗子碎裂的破洞,与地板上的鲜血融汇,鲜血如遇到强酸一般,腾着白烟烧灼出焦臭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