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能默默扶着滚烫肿胀的面颊将她看着。她旁若无人地怒瞪着我,眼里升起薄雾,渐渐汇聚成泪水疯狂流淌。
她扬起手又是一掌,武老师已冲了过来,我却在他拦住芝芝前,自己伸出了手。
她的手离我面颊半寸,被我狠狠抓住:“第一个巴掌,是我活该;这第二个巴掌,你该留给你自己。”
我看着芝芝漂亮的大眼睛,从暴怒到意外,从意外到惊惶,半晌颓然问我:“你都知道了?”
我不顾上课铃声大作,站起来咬牙一字字对她说:“你恨我,我认了,因为我没在最后关头保他周全。但是你也该想清楚,若是没有你从中挑拨,给我设个陷阱让我跳,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怎么会……”
想起朱夕的死,我哽咽难语,心头像是泼了火,烧灼得说不出话。上下一节课的老师已走进来,全班同学和武老师全部呆望着我,但是我已顾不得那么多,半晌我才忍着泪,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进了那个酒店房间,为什么转眼就被迷晕了?为什么醒来时候一丝不挂?要不是朱夕过去找我,我没被穷奇烧死,也会被你派去的人给侮辱了。”
说这些我心里一直盘算的疑惑的时候,我本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看到芝芝慌张的神情,我却发现自己是那么痛心。我本来当做朋友的人,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想要下此狠手算计我。我曾经是多么傻,多么失败,多么一厢情愿地相信着这个世界和我希望的一样单纯?
芝芝真是一个伪装的高手,转眼已收拾起那瞬间的凌乱,咬牙对我低吼:“你都在胡说些什么?谁能证明你那些愚蠢的猜测?上次害了我哥受伤,这次害死了夕,你到底要让多少个男人为你卖命你才开心!”
她抬手又要向我打来。当一个人没有别的解决问题办法的时候,怕是也只能用打人来垂死挣扎了。
这次她的手还没落,又被另一个人攥在了空中。
她恼羞成怒地瞪向那攥住她手的人,却转眼颓了,嗫声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