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嘲风冷冷看着我,凌厉的银白色头发被狂风席卷飞扬,邪魅的双眸在纷乱的发丝间透出寒冷到残忍的光,他提起我往直升机上拎去:“我凭什么带你走?我答应过你找回帝泪,可从没答应过你别的。”
这几个意思?他还是对我不抱指望了?他对程罂用情竟痴深至此?我凝视白嘲风冷静的双眸,忍着心底钝钝的痛楚喃喃说:“我在心契里看见你们交换了彼此的秘密,所以才有了联手逆袭姚粟的默契。可现在情势不同了,你明知道程罂被混沌附体,也要和她在一起?”
白嘲风瞥了眼走近的程罂,目光里是撇不去的柔情:“无论她是不是被混沌附体,只有你杀了怀涛,她才能从她的噩梦里醒过来。”他的手是那样有力,握着我的胳膊,令我痛入心扉。
我挣扎着叫:“我从来没说过不杀怀涛,我也的确想把她从噩梦里解救出来,可是她想取代我当帝王,这……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也中了她混沌的咒术?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程罂笑着坐进我身边的座位:“蓝舞倾,你是没有经历过生死亲痛的人,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杀,人生一张白纸,怎么有胆识,有魄力,担得起那万均的龙华域呢?”将手臂搭在嘲风肩上对他笑:“我们嘲风,只是知人善用罢了,凭什么我就当不了新帝?就凭你是长在帝王树上的帝王苗,我是生在这个世界的肉身?”
我望着她甜美的笑颜,双眸又回复了曾经灵动的顾盼。她竟能控制混沌的元气不成?难道那本我没学完的《龙华秘典》里竟有什么对付凶兽的秘籍?我望着程罂不寒而栗:“人不是非要经历才能感受的。我看到你的苦,心中也能感同身受。天帝赐予我仁爱的力量,本来就不止是要与百姓同甘,还要与百姓共苦的。可是人无法违背宇宙的规则,那样只能自取灭亡。”转头对嘲风叫:“她疯了,你也要陪她一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