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仿佛一扇大开的地狱之门，一点点向寂静的我们靠近。有些家兵开始慌乱起来，呼喊着奔逃，却又不知能逃到哪里去。

嘲风忽然在空中喊：“特么不对……不是堡垒在驶向悬崖……”

龙宇本就苍白的脸上，一副久病初愈的样子，所幸精神尚好，也飞身窜入星空，向我们俯瞰：“嘲风说的没错，不是堡垒在驶向悬崖，而是悬崖在逼向我们的堡垒。”

我问玄天：“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在奋力向后开，悬崖却一直以高于我们的速度追赶我们？”

没有回答。好吧，我已经习惯了。玄天再度陷入免打扰模式的沉默不语，秀眉深蹙，玄黑的双眸比那悬崖还要幽深。每次他摆出这幅迷死人的沉思样，都会盘算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嘲风已飞回越来越混乱的堡垒甲板：“这你妹的太邪门儿了！简直活见鬼！怪得一逼啊！”嘲风在我那个世界唯一学习到的，恐怕也就是风格种类越来越丰富的骂人话。不得不承认，骂人也是要有天赋的。

船头已驶入悬崖，或者，悬崖已追到船头。舰长在不断呼喊着维持纪律，却已经有吓疯的家兵跳入海中逃生，还有些腿都软得动弹不得，瘫坐在甲板上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悬崖，仿佛见到了地狱。

见到了地狱？

“是幻术。”洪阳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道出了我心底一闪而过的念头。玄天忽然奔到洪阳面前，揪起他的衣裳低吼：“果然是这样！是不是你又想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