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见东方的时日里,我曾无数次的想过他再次出现的场景,比如某一日走在大街上,他骑着高头大马,笑意融融的看着我,再比如某一日进入家门,他一身青衫,笑脸盈盈欢迎我,却不料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城中的大夫一个个的站在门外,束手无策,清风忙里忙外的招呼着,艳倾抱着赫斯看着噬骨一脸的震怒,心冷冷的,他忽然转过脸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头:“青衿,你进去!”
艳倾点头,噬骨心中满不是滋味的看着她走进去。
床上的人,一声一声的呻吟,口中的气息让玄铁面具的嘴唇周围起了细小的汗珠,他很安详的躺在那里,长睫触碰着眼下的铁壁,只有起伏的胸膛还证明他是还活着的,他的沾满鲜血的衣服扔在一边,整个身子上缠着绷带,血珠随着他痛苦的呻吟往外一点点的渗,他好像在说些什么,她凑耳去听,然后,眼泪掉在他的面具上。
他说:“我想你,艳倾!”
艳倾看着眼下看不到丝毫肉体的人,捂着嘴哭出来。想我!想我怎么不睁开眼看看我?!东方,你醒醒啊!
她又哭又笑的去抓他的手,对他说:“东方,你看看我,我就在你面前啊!”
她转手去拿他枕边的紫竹箫,放在唇边:“东方,你听着,你以前给我吹得曲子,我会了哦!”
女子十指紧握竹萧身,气息变换间,吹出不成样的曲调,眼神则看着床上的人。
噬骨突然冲进来,阻止了她继续下去,他说:“不要用你在离渊身上花的心思来伤害已经受伤的东方!”
“那你让我怎么办?!”她甩着眼泪吼回去,然后身子一刹那摊在床边,仿佛已经撑了许久“我今天才发现,其实我什么都不会做,我空有思想,空有情绪,可是没有作为,在我身边的人有什么事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离渊是这样,东方也是这样!”
噬骨单膝跪在她身边,半边折扇遮在她眼前:“不要让东方看见你这幅鬼样子!”
她很想瞪他一眼,也很想踹他一脚,却是伸手打掉了他的扇子,扑倒东方身上,噬骨吸一口凉气:这死丫头,是想让东方死吗?”
艳倾:“东方,你给我醒过来,听见没有,不然不然,不然……”她咕嘟半天不知该怎样然后把视线转到了东方的脸上,接着就要伸手去拿掉他的面具,噬骨一惊,急忙拦在她身前:“青衿,休得胡闹!”他倒着细长的眉毛,一颦一簇间不失女子的温婉,有带着一份冷然,她不为所动,甚至很炫耀的看着他:“噬骨,你听我说,我不是胡闹,我保证只要动了他的面具,东方一定会有动静!”说着便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