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没有?”而他,声色不动分毫,扫了一遍坐中诸人,懒懒地又问。
看来大家的看法一致,个个默不作声,倒是月惊枫开了口:“本王不以为然,明月千里寄相思,也许她会求皇上放她回归故里。”
“是这样吗?”玄寂离目光如炬,射向伏在面前的女子。
叫明雪鸢的舞者再次缓缓抬起头来,竟是直直地与他的目光交汇在一处,“明雪鸢一生钟爱舞蹈,早已发下宏愿,将此生献给舞台,舞者,天下何处不是舞台。”说完,再次四肢伏地,大礼参拜。
讶异自眼底一闪而逝,玄寂离沉吟之时,望月阁一派肃静,三位王爷事不关已,各自兴味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可怜那二妃一嫔不自觉地绞着手中丝帕,生怕又多出一个争宠的人,还是如此强劲的一个对手。
唯独窦涟漪微笑不语,闲看风云。
只因他,早已给了教她心安的答案。
“朕便赐你宫乐坊司舞一职。”司舞为女官名,执掌教习歌舞的司舞局,一般由舞界至尊担当,可谓是天下舞者梦寐以求的职位。
明雪鸢盈盈叩谢:“谢皇上恩典。”如此珠荣,倒也未见她多么欣喜,谢完礼,竟是平静如故地退了下去。
寿王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中,忽地站了起来,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捉着酒杯晃晃荡荡地走到正席前,“皇兄,臣弟先敬您一杯,再讨要一件东西。”
“骜儿醉了,就算你不跟你皇兄喝酒,难不成你要什么他会不给。”孝仁太后睨了他一眼,又笑着劝阻:“不许闹了。”
“太后有所不知,这件东西皇兄只怕舍不得,来,先干了它!”
玄寂离没法,只得跟他干了,眸光清淡无它,问道:“要什么,说吧!”
“臣弟想要明雪鸢,皇兄已有了皇后,不会舍不得一个舞伎吧。”在他说到皇后时,眼神睥睨过来,那狂放之态令窦涟漪很有些不适。
玄寂离正要开口,一只纤手伸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袖,心中一动,蓦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样恬淡美好的女子若是给了这个混世魔王,的确是可惜了,便淡淡一笑:“朕的确舍不得。”
“皇兄果然小气。”寿王嘟囔着,极是失望地摇晃了回去。
场上热闹继续,窦涟漪望见明月高悬,不觉想起方才广陵王月惊枫的一句话,明月千里寄相思,父亲母亲,还有不知身在何处的妹妹,你们还好吗?
这一想,思念如潮,以至忽然悲从中来,又怕旁人发现了,便悄悄地起身,出了望月阁。
天上明月如镜,地上烟锁楼台,里面的欢声笑语,还有醇酒美食,越怕勾起她对亲人处境的担忧,一滴泪悄悄滑落下来。
“皇后怎的一个人凭栏,让本王来陪你。”
随着孟浪的一声,一只手搭上秀肩,浓浓的酒气也喷洒过来,吓得她扭身甩掉了那只熊掌,待看清来者,怒声斥道:“寿王休得无礼。”
“皇后,美人,让本王亲亲你。”说话间,寿王双臂一合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