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秦大夫的医馆,他老人家一看,哦哟一声,连胡子也不摸了:“这是咋的了?快坐下让我看看。”
两人坐下,小婉把昨天那事儿给说了。秦大夫仔细看了看伤口,问了小婉几句,点点头开药。
小婉一脸的担心,看了看顾柔,问的小心翼翼:“大夫,她昨个儿开始就不能说话了,这以后……没啥影响吧?”
秦大夫写药房子写的头也不抬:“要是再拖两天不来看,天皇老儿都救不了你这嗓子。如今你就好好养着,按时吃药,照我说的做,保准错不了。”
小婉头点的跟捣药杵似的,手肘碰碰顾柔:“听到不,没事儿的。放心吧啊。”
顾柔点点头,朝秦大夫感激的一笑。
秦大夫摇摇头说:“啧啧,祸从天降啊。这好好的呆家里也能碰上山匪头子,幸好人家残了,不然……”
他叫了个女徒弟过来,嘱咐她帮顾柔包扎了伤口,又提笔在纸上写了几笔,说:“如今嗓子要好好保养着,这几日吃点好下口的粥,面之类,别吃太硬的,鱼也少吃,免得把鱼刺卡喉咙里。切记切记,一个月之内不能说话,大吼大叫的跟别提了。总之,少用喉咙,让她多养养。”
小婉不停的点头,记下了,接过药方妥帖的放好。
那边女徒弟正在给顾柔包扎,秦大夫伸出手说:“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这肚子如何了。”
小婉应了一声,让秦大夫给看看。他摸着胡须眯着眼睛沉吟了许久,说:“还行……就是这吃的补的不能停!若是你这个做娘的吃的少,里头孩子就饿,会互相抢东西吃。还要多休息,我看你眼下发青,昨个儿没休息好?你这个做娘的休息不好,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好呢,是不?”
小婉不好意思的回答:“今天要见官,昨个晚上太紧张,没睡好。”虽然她不耐烦听叶大娘絮叨,可心里还是打鼓打的睡不着。
秦大夫笑眯眯的说:“紧张啥?咱府尹是天底下对百姓最和善的人了。”
小婉说:“这不,见了才知道呢。”
这边顾柔的脖子被包扎好了,秦大夫检查了一下,见没问题了,就嘱咐他们记得换药,按时吃药,还安慰了几句。
从医馆出来,两人俱轻松多了。
小婉说:“这下心头的大事儿全解决了,那七娘竟然还是个山匪头子!如今落到官府手里,看她还能做什么妖,哼!”
小婉正说的兴起,顾柔拉拉她袖子,朝她比划了两下。
“啥意思?要回去?回村里去?还早着呢。”小婉问。
顾柔如今一句话都不能说的,比划个不停,才让小婉看懂了:“你担心满满?我娘看着呢……哦,担心他哭是吧?也是,满满若是哭起来,轻易哄不了。”
两人也不逛了,急匆匆的找到丽丽姐,说要回去。丽丽姐听了,立刻找了人把她俩送回去,直奔叶大娘家。
果然不出顾柔所料,还没到叶大娘家呢,就远远的听到满满的哭嚎声。
“哦哟,娘回来了,快看看吧,孩子哭了一整天了。”叶大娘的邻居出来看到顾柔,连忙说。
两人进了叶大娘的院子,见叶大娘满头大汗的抱着满满在院子里转:“满满,求你别哭了行不?别把嗓子哭哑喽!你娘马上就回来了。”
小婉看的哭笑不得,喊了声:“娘,我们回来了。”
叶大娘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把满满塞顾柔怀里:“这孩子,我是真的服!他醒过来之后大约没见着你,那个哭哟,把铁人的心都哭软了。晌午的时候哭累了,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继续哭,把我给累的,哄个不停。”
顾柔带着歉意的朝叶大娘笑了笑,看看怀中的满满,他见着娘之后,又委屈的嚎了几声,大约是哭累了,不哭了,嘴巴一噘一噘的想找东西吃呢。
小婉说:“娘,这下你知道了吧。别看他平时不声不响的,这真哭起来啊,真是不服不行。”
叶大娘真服了,她点了点满满的鼻子:“小东西!可折腾死我了。”
顾柔和小婉两人把孩子接回家,小婉说:“如今我们两个一个病着,一个怀着,还带着一个孩子,要不是搭伙过日子,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以前你不让我干活儿,总照顾我,如今啊,互相照顾呗。”
薛遥他们一路从北方到南方,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金陵,虽然路上又遇到好几批山匪,可哪里像七娘他们井然有序,都是泥腿子出身,几个回合下来腿就软了。
闲暇下来的时候,薛遥刚想望月思顾柔,一摸,平安符没了。他也没在意,大约是打斗的时候掉哪儿了,回去他俩再去求一个就是了。
金陵已经遥遥在望,白天的时候能见着金陵城的城墙,陶顺问他:“你进了城准备咋办?”
他们的皮子,山货,水曲柳都是好东西,山货好办,在城里支个摊子卖就是了。
可那些皮子,若是没有下家接手,怕是不好卖。
薛遥说:“先去找爹娘,给他们报个平安。如今距离阿柔出嫁已经一年多了,他们想必担心的很。再去军营里看看咱们以前的兄弟,跟他们喝两杯。不知道咱们那军师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可以让他出点主意,他鬼点子多,说不定还认识人,能帮我们引见引见。”
陶顺点点头说:“行,都听你的。到时候把货往军营里一放,肯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