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清一愣,心上一惊。
“皇上,是要到相府的。请王爷,即刻回城。”
背后的人,突然抿紧了唇。
“坐好。”
骏马奔腾,秦雪清心慌意乱。这可如何是好?皇帝,怎么就来了呢?
十里长街,戒备森严。皇帝的龙辇,缓缓地前进。前后左右的禁卫军,面无表情,让人望而生畏。
朱正熙坐在车里,手里握着奏折,心里,倒是不甚平静。
相府之行,势在必行。秦鹤元告老,已经牵动了朝廷的命脉,最近,那些小小的波动,是让他劳心劳力的。这样的转捩点,他可要好好掌握。事情好似比以前多了些,想必,这秦鹤元以前,确实是扣了许多问题,瞒着不报,倒是自己解决了。也好,让他回家养老,也可有机会大展拳脚。毕竟,这还是我们朱家的皇朝,也该由我们朱家的人来做主。
轻轻蘸点墨汁,挥笔一就。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行路难 李白 唐)
朱正熙下得辇来,心里期盼着的身影,没有出现。脸色一沉,心里,有着莫名的惊慌。
其实,今天,还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她。
以前在宫里,半月或整月不见,也只是想念,但一想到她就安静地待在那个坤宁宫中,心里就能安定。这两天,她不在宫里,倒是心,慌得很。
“秦相身子可好?太后叨念,秦相可要保重才是。”
“承蒙皇上和太后厚爱,臣万分感恩,皇上亲临臣下府邸,令蓬荜生辉,华堂出彩,臣与属眷,皆叩谢皇恩浩荡。”秦鹤元说着,俯首跪地,声音恭敬,“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正熙撇撇嘴,伸出手,作势要扶。
“秦相,请起身,秦相为我冀朝鞠躬尽瘁,朕今日,朝上不得秦相相助,实乃一大憾事。”朱正熙缩回手。“来人,将三司顶翎奉上。”
手里捧着顶翎,朱正熙看着秦鹤元。
“传朕旨意,秦相受封一品开府仪同三司。享亲王禄。”
秦鹤元抬头,脸色平静。
“皇上,臣已经告老,不想……”
“秦相,为朝政之事,理应义不容辞,秦相身体违和,不宜劳累,朕只是想让秦相奉闲职而不离朝政,时时提点朕之政事。秦相,你不是想辜负朕的心意吧?”
“臣不敢。臣……领旨。谢皇上隆恩。”
朱正熙摆正姿势,缓慢地走入相府大门。他的皇后,还是没有出现。
走到中堂坐好。朱正熙的心,无法节制地剧烈跳动。再也忍耐不了了。
“秦相,皇后近日省亲,朕今日来,怎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