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海的政变,是处心积虑的,他已经经营了多年,朝中一大半的大臣,已经入了他的关系网。”他收起玉箫,合拢双手,“想必秦先生之前,也是闵海拉拢的目标之一,可是,秦先生并没有理会,反而,他已经提醒过朱正熙和闵氏,闵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哥哥会真如此地背叛。而且,当时在闵氏眼里,你爹才是心腹大患,所以,自然帮亲不帮理,无视秦先生的上奏。朱正熙和我谈过你爹的看法,但是,”他转过身,走到了没有月光的地方,转头,看着还站在月光下的秦雪清。“他确实,只是个朝堂上的皇帝,有心,却无力。”
秦雪清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得出,他的话语中,有些微弱的,极其微弱的,自责。
“我也曾经被蒙蔽了,直至后来看了秦先生的信,才清醒。”
“就是那封告诉你矫诏之事的信?”秦雪清迫不及待地逼近他,语气有些惶惶。她想起,那天最后在漱芳斋里,闵氏拿出来的却最终被撕碎的信。
“什么?你说什么矫诏的信?”他趋身走近了秦雪清,眼里有藏不住的疑虑。
秦雪清有一瞬间的发呆,他不知道?
“秦先生只是劝我,不要与闵海狼狈为奸,并没有提到什么矫诏之事?你说的矫诏,是指……”他的突然停顿和幡然醒悟的表情,让秦雪清,心头一阵冰凉。
原来,他真的,不知道。
“你说的矫诏,是从前的事,是吗?”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暗淡。
秦雪清无法言语。说是不说,真的无关紧要。那沉默的气氛,有些难捱。
他握紧了双拳,狠狠地往树干上一锤,落叶的沙沙声,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