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站,欧阳行李架上取下东西,推推酣睡的炮哥,哈喇子流一地,兴许再过几站能把一火车人淹死。
炮哥抹把嘴,嘿嘿傻笑,跟着欧阳下火车,南方清新的空气轻抚脸颊,就像接受南方人吴侬软语的抚摸,大概不顺眼会甩手一耳光,叫你别痴人说梦,面对现实吧!
出站口有人举着一个大牌子,上写:周欧阳,张哥等你。
俩人大包小包扛着,走到张哥面前,三人互相指指明白一切,张哥顺手接过一个包,替他们减轻负担,炮哥有眼色掏出烟递过,张哥打着火深深吸一口,好一通吞云吐雾。
周欧阳记忆中没有张哥的影子,似曾相识的仅仅是没人跟张哥玩耍自己玩鼻涕泡的呆傻模样,年龄上大不了多少,初中便退学只身一人到南方打工。
“当初来啥也不晓得,大马路上拦公交,司机说我不想活了,当时围一圈人指指点点,我心想肯定南方人瞧不起农村人,胆子大不让农村人坐公交,当时我就急眼了骂司机‘我死时,你妈还在跳皮筋,你爸还在滚铁圈。’一圈人笑的肚子疼,司机笑的都快把饭吐出来,随后才客气的让我在公交站牌等。”张哥谈起当初的经历也笑了,“啥也不知道,还装能耐,好像身上有刺,不轻易让人接近,不提了,见到老乡心里高兴,走,咱放东西,完后下馆子,我请客。”
异乡的云彩缓慢飘动,罩在三人头顶,莞尔一笑,不禁乐开花。
伸手拦出租车,车上炮哥开机报平安,电话刚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嘹亮的声音:“你个兔崽子,怎么才开机,害老娘一晚上没睡着,以后别回家,只要回家我打断你腿。”
“我这不好好的吗?你还有事吗?”炮哥的心揪扯着。
电话那头终于放下心,嘴上不饶人但是心里的石头落地,人活着还喘气,听到儿子的问话反应过来:“李什么倩爸妈昨晚去欧阳家找上门,没说啥事,心急火燎的,问也不说,听说女儿去找你们了,这都什么爸妈啊!对子女不管不顾的,谁摊上谁倒霉,我给你他家电话你自己问吧!一会儿短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