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一眼,果真。
犹豫来犹豫去,只能咬着紧牙懊恼地回床边拿鞋。
蒋彧南看着她忙,冷着脸笑:“是不是只要不是周程,其他男人,你都不打算对他们敞开心扉?”
炎凉猛地僵住。
见到她如此反应,蒋彧南这回甚至笑出了声:“说真的,我还挺嫉妒他的。”
他的笑里带着嘲讽,可细听,又觉得苦涩。
因片刻前激烈的挣扎,炎凉至今还气喘吁吁,可之前的种种气恼、羞愤以及欲罢不能,在这个男人平静的叙述中统统遁形,取而代之的,是她脑中闪过的众多复杂难辨的情绪。
身体里有一股急需证明些什么的躁动,洪水猛兽一般,瞬间将炎凉淹没。
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时,已扔了鞋子回身,狠狠吻他……
***
这是一场争夺床笫间主控权的战役,无论胜败,全身每一寸细胞都已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夜微凉、灯微暗、欲望散尽。
只抽了根烟的功夫,炎凉就已经后悔了。
烟头被她狠狠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炎凉拢了拢衣服,二话不说起身下床。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帐了?”
黑暗里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炎凉赤脚站在原地,是被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钉在原地了。
她犹豫了一下才回头。蒋彧南依旧坐靠在床头,一手横搁在床头架上,另一手夹着的烟还闪着微光。
片刻前她的后颈还枕在他的胳膊上,现在却已经没了温存,像个提了裤子就走的男人,瞎眼胡诌:“我就当你醉了,你也当我醉了。相信我,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他似乎……笑了。
黑暗中,炎凉看见烟头的火光动了动,她警觉地后退了一步,蒋彧南已熄灭了烟,下床来到她跟前。
他是真的在微笑。
笑容却看得炎凉胆战心惊:“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好让你晚一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