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认识顾延卿的人过来打招呼,他们的目光都多多少少会停在麦影西身上几秒:探究的,疑惑的,嫉恨的,怀疑的,或者单纯欣赏的。
麦影西皆坦然微笑地回望了过去,她的礼仪亦是无懈可击,虽然没有亲历过这种场所,可麦影西到底是学校文艺部的台柱,这些起码的坐立行姿,她可以做得比所有名门闺秀更标准,而且,她身上还有其他闺秀没有的气质:独立,端方,锋芒毕射。
也许不知道名牌,也许不知道他们谈乱的赛马或者高尔夫或者股票,可是,麦影西也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譬如背着包走过b市那些老胡同小巷子时,看到的家长里短,风土人情,烧饼糯米自制的布丁,学校闹鬼的画室,巷子口那位白头发的老奶奶六十年如一日地等待着出门未归的爱人。
她讲得生动有趣,原先只有一些觉得好玩的小姐们在听,渐渐的,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人群里时不时地传出笑声,顾延卿则早被朋友拉到了一边严刑拷打。
“说,这么一个宝贝,是从那里拐来的?”
顾延卿被纠缠得不行,转过头,看着已经成功控制住场面的麦影西,摸了摸鼻子,笑道:“路边捡的。”
“切,骗人!难道还怕我们抢了她不成?”朋友不屈不挠。
顾延卿笑而不语。
真话反而不容易让人相信啊。~~~~~~~~~~~~~~~~~~~~~~~~~~~~~~~~~~~~~~~~~~~~~~~~~~~~~~~~~~~~~~
麦影西讲得喉干舌燥,好容易有人宣布宴会进入后阶段,那些人也渐渐地散开了,麦影西赶紧去找已经与她分散了的顾延卿。
顾延卿却因为临时有事,正在露台上接电话,露台前有厚厚的落地窗帘,她一时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