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妹妹一生下来,就没有了妈妈。
那时候,他就觉得,小妹妹很可怜,他要好好照顾她。
每个人心中都有执念。
那个念头在他的心中生根芽,随着年月累积,而生长得愈坚固和茂盛。
苏子悦小时候乖巧,也很听他的话,随着年纪渐长,五官渐渐的长开,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
对陆时初来说,苏子悦就好像是他悉心呵护照料着长大的一株花。
他对她有着无尽的疼爱和怜惜。
他这一小半生,除了在医学上花了太多心思之外,另一个让他花费了心思的,就是苏子悦。
也有过不甘心的。
分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别人的了?
而这个别人,还不懂珍惜。
陆时初隐约看见秦慕沉似乎颤了一下,但灯光太过昏暗,他有些看不真切。
他收回思绪,见秦慕沉没有说话,继续说:“子悦说过,你对她很好,可是,你对她的好,并不纯粹。”
秦慕沉紧抿着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特别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
陆时初将手抄进西装裤的口袋里,声音低了几分:“子悦父亲的事,你应该是知道的,事的时候,我才十四岁,又不是苏家人,所以知道的并不多,但我听说,那个受害人,姓秦。”
最后两个字,陆时初特意加重了语气。
初春的夜晚,空气里还带着清冷的寒意。
两个男人在光线昏暗的废弃篮球场对峙着,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先开口。
秦慕沉的声音有些空茫:“那又如何?”
“是,这并不代表什么,只是……”陆时初顿了顿,语气倏的变得阴沉:“姓秦的,又让人查不到任何底细的女人,在云州市,并不多,我很抱歉在这样的情况下提起死者,但我要说的是,苏叔叔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不然,也不会教出子悦这么执著的女儿。”
陆时初见秦慕沉一直不开口,心里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当年苏家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极其的低调,又处理得异常干净。
十几年前,信息的留存方式也不如现在完善。
即使他有心要查,也是些没有用处的信息。
而苏子悦当年太小,事情生之后,苏家以怕她被舆论伤害为由,接回苏家,没有再让她见过苏父。
这也造成了她对苏父的事一无所知的局面。
但苏子悦当时被完全隔离,却不代表着他完全一无所知。
本来他是没有怀疑秦慕沉的,可是,就在秦慕沉刚回云州市那段时间,一直在关注这件事的陆时初,就现有人再查这件事。
只是查这件事的人很神秘而已。
他原本也是抱着试探的心理,但秦慕沉的反应……
“没想到陆医生的想象力这么丰富。”秦慕沉依旧站在暗处,看不清表情,也听不出情绪。
“如果秦先生觉得这是我的想象,那请便,但我相信,子悦肯定会认真的听我说这些。”
陆时初的声音,冷如千年寒冰。
他疼惜着长大的女孩,怎么也轮不到别的男人别有目的的接近。
若是如此,不如他自己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