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留步。”阳真人拳头一握,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
“怎么,前辈想好了么?”云歌扭头。
“今日之事……今日之事老夫实在不知道,这个孽徒,恐怕是偷走了老夫调动弟子的令牌,这才蛊诱了一众弟子,犯下了这等滔天大罪。”阳真人说罢已经三两步来到了石城跟前,一手抓住石城的后背,中指微微弯曲,“但是这孽徒小公子你还是不能带走。”
“那前辈的意思就是叫我白白受了这一剑伤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阳真人一愣,解祁阳目中也闪过一丝疑惑,随后注意到了云歌牵着马的那只胳膊。
方才一通混乱之下,并没有发现云歌有半点受伤,这个时候看去才发现她的那只绯色衣袖早已被鲜血浸成了深红色,稍不注意,倒会将它看成一朵在那衣裙上怒放的花儿。
阳真人眉毛抖了抖,强行抑制住滔天的怒火,面上却带着一丝赔笑。
“小公子受伤了为何不早同我说,快快进来包扎一下。”
“这倒不劳掌门费心了。”云歌右手一让,避过阳真人前来的示好,目中冷锐睥睨,丝毫不给情面。
气氛一下子凝结住了,阳真人的假笑僵在了唇边,内心的羞愤已经达到了极致,可是看着云歌那张因冷冽而变得毫不留情的面孔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阳真人眸底闪过一丝阴狠,他衣袖一甩,三步并作两步,速度快的惊人拔出了云歌侍卫腰间的佩剑。
云歌眉宇一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只见得阳真人手起刀落,砍向石城,随着一道剑芒,无数鲜血从石城的肩处喷出。离的近一些的众弟子只觉得面上点点温热,再定睛时大师兄的胳膊已经滚落在地,纷纷惊叫着连连后退。
可诡异的事,石城却是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硬是趴在马背上,动也不曾动弹一下。
“斐公子这下满意了吧。”方才那一击,似乎使尽了阳真人全身的力气,他狠狠将那把沾满鲜血的长剑“哐啷”一声丢在了剑上,说这话时隐忍着满腔怒气般微微喘着粗气。
“前辈这话说的不对,”云歌似是没看到方才那鲜血喷涌的血腥场面般,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她将手中牵着的缰绳随意往旁边的小弟子怀中一丢,语气淡然的说道:“掌门人施行门派规矩,怎么会于我这个外人有关系呢。”
“不过既然前辈这么为晚辈做主,那今日之事晚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云歌顿了顿,随后面带微笑朝阳真人行了个礼,兀自转身,也不待阳真人多什么,已是率先离开了。
今日这一出戏,基本上随着云歌的转身离开而完美谢幕了,所以后头的事情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至于解祁阳今日几乎是本色出演,他几乎是在完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做了个观众,硬是将这出戏看到了结束。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先行离开了。”眼看云歌离开,他也行了个礼,匆匆赶了上去。
阳真人紧紧握着拳头,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目中满是狠毒,死死的盯着云歌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