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想来也是，自此云歌在这个身份的时候，萧阳便很少在她跟前出现了，原以为萧阳对庄上事物比较熟悉又靠得住，云歌这才派遣他负责那些事的。想来他现在这个表现，对这个调换职位一事，并不太满意啊。

“是我疏忽了。”云歌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萧阳腰间的那把黑色佩剑上头。

外头的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由于翡翠院位于比较偏僻，所以并不能听到打更的声音，所以对于现在是几时，云歌也无从得知。

经过晚上一番周折，云歌却是睡意全无，她的手指时不时的敲打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萧阳的目光沉静而又幽深，像是一口月下的古井，波澜无惊却又亮的惊人。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一件事。”云歌开口，并没有让他就此退下的打算。

“公子尽管吩咐。”萧阳沉沉的答道。

“我今晚做什么去了你知道吗？”

“属下，属下只知道今日您是前往这儿来的，至于您今晚做了什么，属下并不知道。”萧阳如实回答。

云歌点了点头，对萧阳的这副态度大为满意，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找到了个可以听自己说话且又不会乱说出去的人。

但是谁知道呢。

“你过来。”虽是这么想，但云歌还是吩咐道，将萧阳叫到了自己跟前。

萧阳站在她的身旁，抿着嘴，面容硬朗，目光沉稳，不发一语。这么一看倒还真像那种暗中保护主子的的侍卫身份。

“我今晚做了件反武林的事，如果这事换了你以往的主子，她会怎么处理。”云歌毫无顾忌的问道。

而萧阳却是目光一紧，那张有些英俊的面孔被摇曳的油灯投下一片模糊的阴影，然而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明朗清晰。

“属下不敢妄加评说主子们的事。”他低下头，语气坚决。

“你说便是。”云歌挥了挥手，有些不耐。

萧阳见她如此，想到同是主子，便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这才看了云歌一眼，松了口。

“公子的性格激进，但同时也很稳重。凡是在她手中的事都会迎刃而解，即使是无法解决的事，公子也会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硬生生的破开。”萧阳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您方才说的事，如果是以公子的性格来，她定会迎难而上，将事态分为几个步骤，逐一解决。”

萧阳忽然停了下来，屋内一片寂静，烛火轻轻摇曳将萧阳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拉出奇怪的形状来。他微微抬了抬头，便看到了以巨大彷徨阴影为背景的云歌。

此时云歌撑着下巴，目光清亮而精明，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萧阳。

“属下，属下乱说一通，还望公子不要怪罪。”萧阳立刻低下头后退一步，双手作楫，快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