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袖中的那条青丝蛇,也是跟着九香毒门主学了好久,又滴血认主后弄来的。
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烈颖。同竺萸面面相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这是?”
“没事。”
“没事。”
两人异口同声道,随即都愣了一下。
烈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口无遮拦道:“依我看啊,你整天就别烦那些劳什子,老老实实在这里混个宫主夫人当当岂不好得很?”他一边说着,一边眼风扫了下面色严峻的禾秦。
云歌被他这句话呛的险些没上来气,生生把自己给噎死了。
这时候恰好白灵手中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满脸仔细的看着脚下的路,进了房间。抬眼一看房内这么多人,床上的云歌还在咳嗽,当下小脸一拉,俨然一副医师训话的模样。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啊,云歌姐姐能不能好好休息了,阿秦哥哥你都看到云歌姐姐在咳,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她口中嗔骂道,说着将药盅放在了桌子上,走过去就要将烈颖往外赶。
“哎哟,好厉害的小丫头。”烈颖身形一闪,从椅子上旋开,着手拉住了竺萸的手。竺萸面子薄,当下脸上一红欲要挣脱,却被烈颖将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手中,难以动弹半分。
“算了算了,你们自家人解决吧,我先走了。”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也不用白灵赶,拉着竺萸就出了房间。
从醒来就一直折腾到现在,云歌也确实觉得累了,耳根子一清净之后,脑子就昏昏欲睡起来。禾秦见她这样,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帮你处理的。”又扭头看了眼白灵:“照顾好她。”
见云歌眼里有些诧异的点了点头之后,他也就先出去了。
而云歌却是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出来,方才那个柔着眼神,说话都比平时好听一百倍的人,真的是那个一见到自己就冷眼相对的禾秦么?
这件事之后,云歌觉得她跟禾秦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变的跟以往有些不同了,但如果让她确切的表达,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所改变了。
深秋的季节过了,眼看着天气就凉了下来,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走过,快的令人发指。在受伤的期间,云歌一直是待在冥罗宫内的。碍于伤势的原因,许多事也因此中止了下来。
于是养伤的这些日子,她简直是真切的体验了一把深闺女子的感觉。两耳不闻窗外事,即便冥罗宫再大,她最多也只有坐在凉亭内看看天空罢了。
而每天陪着她的,除了也闲的没事干等逍遥子消息的乌引之外,便只有天天耷拉着耳朵,夜晚却无比精神的飞光了。
哦对了,还有得知云歌受伤住在冥罗宫的消息之后,白芷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由于休息的充足,云歌每日醒的便也早了,于是每日几乎是天刚刚亮,她就开始披着件薄氅在外头晃了。
今早也是,夜幕刚刚过去,房内的沉香不知道怎么回事,燃了半截就灭了下去。许是连续着好些日子的松懈,云歌渐渐有些依赖这个东西了。实则安神,若是一晚上没燃上,就是一点也不安神了。
清早的时候开始冷了,云歌伸手将门推开的时候,就感觉到凉意从外头争先恐后的钻进了屋子中,扑在了她的身上。
身上的其他伤势几乎都已经好了,独独肩胛处的伤口还没好,似乎她越心急,偏偏就好的越慢。拢了拢身上的薄氅,云歌出了房间。她刚刚从门内出去,就察觉背后一阵凉风夹着清澈的铃铛声,一个巨大的白影从天上扑了下来。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苑内格外清晰,飞光以一种它的体态不可能有的轻盈和灵敏,从屋顶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到了云歌的脚旁。这只巨兽不仅身形庞大身手利落之外,更是有着各种各样超脱正常人思考的癖好。
比如他白天爱睡觉,晚上爱上梁。比如他长的像狗,叫起来略微像狗,可凶起来却绝对是一只毛发直立,龇牙咧嘴的雄狮!饭量大,除了饭什么都不吃,以及跟屁虫等等坏习惯。
而近来这些日子,它似乎掌握了云歌每日早起的规律,每每都会跟着她后面绕上一圈才会回去趴门前晒太阳睡觉。
不过也好在乖巧,云歌拍了拍飞光毛茸茸的大脑袋:“走吧。”
说着一人一狗晃悠悠的,百无聊赖的逛进了冥罗宫的后花庭中。太阳还未升起,所以院中那仅有的几种应季的花看起来并不十分美艳,偶尔走过去的时候,还会将衣摆蹭的满是露水。所有要说欣赏实在没什么欣赏的,也就只有在亭内坐下等太阳升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