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伦看了眼被嫌弃的立牌，好吧，总裁说撤就撤。

又看了好一会儿，大小的问题他都一一指出后，这才终于迈步上了二楼。

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已经铺好了柔软的地毯，很干净的玫色，跟气球和挂饰呼应，是女孩子喜欢的清新颜色，沈怀瑾走在边上，格外小心，生怕不小心一脚踩上去脏了。

二楼长长的走廊两侧，墙壁上挂着一串串小灯泡，泛着暖暖的灯光，像是萤火虫一样，顺着往前每走几步都能看到悬挂在空中的照片。

照片上，女人笑的好看明媚，是她不同时期的样子，有的是偷拍，有的是自拍，每一张都是五年前林惜最青涩稚嫩的时候。

走廊尽头，白色圆蜡烛摆成了很大的一个心形，一圈圈叠层进去，虽然还没有点亮，也能够想象出点亮后会有多么好看。

“沈总，怎么样？”冯伦跟着前面一言不的男人，心里有些没底。

昨天沈总忽然下命令，要他包下RUX，说要给太太道歉，一定要弄得浪漫，并且按照女孩子喜欢的方式布置。

冯伦也没有多少经验，现学现卖，找了团队来做这件事，按照自己的‘理解’布成了这样，就是不知道Boss满意不满意。

沈怀瑾啧了一声，一只手朝进口袋，一只手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来回打量，“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土里土气的？”

土？

冯伦扫了眼现场，有些忐忑的问，“沈总，您觉得哪里土？”

男人伸手拽过来一旁的气球，看了两眼又松开，“这种粉嫩粉嫩的东西，难道不土？”

成熟男人，很少逛街，衣服都是有专人送来，多为大牌设计师为他量身定夺，商务人士，除了款式上的差别，大多以黑白灰三种颜色为主，眼前大片大片的粉色，让老男人有些无力接受。

冯伦自己布置的现场，跪着也要吹完，“沈总，现在女生大多都喜欢这样的东西，虽然看起来是有些土，但是这种颜色看着就觉得很浪漫，就像网上说的，大家都觉得玫瑰花土，但是没有一个女孩收到玫瑰花会不开心的。”

沈怀瑾听着，觉得也有些道理，抬腕看了眼手表，重新布置的话时间显然来不及，想来想去也只好如此。

第一次做这种事，总想每个细节都是完美的，可偏偏没有经验，只能两眼一抹黑的干着急，还没到晚上，此时身处其境，已经开始紧张。

他让冯伦去楼下再检查检查，自己则推开一扇包间的门，进去之后，划开手机翻出今天准备的话，一行一行清晰无比，沈怀瑾看着脸上竟然有些不自在。

面对着上千人的脱稿演讲，他从来都没有紧张过，连他都觉自己似乎没有‘紧张’这根神经，可是此时看着手里的不过寥寥几百字的文稿，他手心后背竟然全都是冷汗。

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心里很乱，压根就看不进去。

他走到洗手间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作为一个特种部队出身的军人，他从来都不喜欢照镜子，更不喜欢在颜值上标榜自己，这会儿竟然看哪儿都觉得有点不得劲。

除了不够完美，还是……不够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