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只是扫到一眼,密信的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
“谁送来的信?是斥候还是驿卒?”
齐澈脸色有些羞愧,“都不是,具体是谁送的信,我没查出来。”
说到这里,齐澈更羞愧了。
凤瑾虽然有些失望,但什么也没说,反而安慰了齐澈几句。
那封信一定有重大秘密,不然钟漠不会突然改了主意,把齐澈遣走,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是谁给钟漠的信?
凤瑾的心有些冷,只希望此时此刻不要多生事端,更希望钟漠不要叛国。
若是钟漠带着钟家军叛国,对大周将是灭顶之灾。
“陛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是不是我做错了?”
齐澈如今才回味过来,事情有点不对劲,只是当时他太开心了,没有往深处想。
齐澈有些后悔,“这是我的错,我马上回去!”
齐澈说着就要离开,凤瑾一把拉住他,“你现在回去也没用了,如果钟漠真的有异心,你往返这么多天,他早把证据销毁得一干二净了,朕并不担心钟漠和匈奴联手,钟漠和匈奴有杀子杀弟之仇,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尤其是杀子之仇,钟漠不会忘。朕担心的是……”
凤瑾抿紧了唇,好一会才缓缓松开,“朕担心的是,他和中山王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陛下何出此言?”
“朕曾留下诏书,若朕有什么事,由裴相和钟漠作为监国大臣,辅佐中山王的孙子凤炎登基。”
齐澈脸色立即变了,“陛下的意思是,钟将军也许会和中山王借机行事,让陛下回不了帝都,从而让那个孩子登基为帝?”
凤瑾幽幽叹息一声,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也许是朕胡思乱想了。”
齐澈想了想,“陛下放心,就算钟将军真的和中山王有异心,也绝不会在此时行动的,毕竟匈奴十万铁骑还横在大周境内,就算钟将军想行谋逆之举,也一定会等到打败匈奴大军才行事,否则一定会被天下人唾骂,钟家军的将士们也会不从,我在钟家军一年多,那些将领,尤其是中下层的将领,虽然是钟家军,但都是忠心于大周的。”
“你说得对,钟漠已经是超品大将军,就算和中山王谋逆,他的品阶也不会再升,还会招致天下人唾骂,钟家军忠君为国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他不太可能这么做。哎,朕最近老爱胡思乱想,也不知是怎么了。”
齐澈笑了笑,“许是怀孕之故……”
凤瑾脸色顿时一变,凌厉的目光射向齐澈,“你怎么知道?”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凤瑾厉声喝道,“谁在那偷听?”
外面静了片刻,沈文卿的声音传来,“是微臣。”
凤瑾眸光微微一闪,“进来吧。”
帘子被掀开,沈文卿走了进来,面色有些复杂,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凤瑾深沉锐利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的脸上,直到沈文卿走到凤瑾面前,凤瑾才收回目光,“你听到了什么?”
沈文卿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语。
凤瑾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听到就听到了吧,你日日跟在朕身边,服侍朕,朕也瞒不了你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