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流泪一边忏悔道:“勤,这件事不是像你听到的那样,一切都是个阴谋,希望你能耐心听我解释。”
石勤终于扭过头来,泪流满面,花容失色,怒道:“我管你是阴谋还是阳谋,反正你就是条公狗!”骂完啐了我一口,便向校园跑去。
我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便没有追上去,之后我们去了网吧。
周末两天,我给石勤打了无数个电话,把她的室友都弄烦了,她就是不接,最后索性让电话变成繁忙状态。
我绝望地联想到石勤这次肯定死了心,不会再理我了。她肯定做梦都不会想到我这个在她心里是潜力股的能成为她未来老公的人竟然那么肮脏无耻!
我躲在房间里借酒浇愁,不愿意见任何人,连杨霄来我都没让他进来,但唐家豪敲门时我马上就开了门。
我把唐家豪一把拉进来,顺手关上门,对着他丑恶的脸就是一耳光,然后便和他扭打起来。
唐家豪毕竟比我大两三岁,我没他力气大,虽然吃了亏,但我不屈不挠,决心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我拿起菜刀乱砍,由于空间狭小,他躲闪不及,用手臂拦挡,被我一刀砍中右手腕,哀嚎一声,鲜血如注。
艾文和郑爽听到动静,慌忙过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郑爽大吼一声:“住手!不然我报警了!”
我们停止了打斗,郑爽陪唐家豪去门诊包扎,艾文留下来帮我收拾残局。
我的房间里狼藉一片,打了碗,摔了盘,米面满地,像狗窝一般。艾文不声不响地帮我打扫,我流着泪发呆。
这场打架风波过后,我和唐家豪彻底成了仇人。他每次看到我都是怒目而视,嘴巴里小声地嘟哝着肮脏的字眼;或者对着我房间的门口吐上一口唾沫或浓痰,以示对我的厌恶。
我的思想早就麻木了,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班主任夏雨最终还是找我谈了话,说我第一次逃课没理我,但我之后竟然连逃了三天课,连声招呼都没有跟她打,真是太不应该。
我羞得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撒谎骗夏雨,说是娘生了急病,回家照顾娘去了。
她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又看我态度诚恳,便原谅了我,告诫我即使有事,下次也一定要请假,我唯唯诺诺地连声答应。
我找了个合适的机会终于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杨霄,杨霄听后怒不可遏,非要找唐家豪算账。在我再三央求下,他才作罢。
之后,我在树人高中校门口守过几次,但都以失望告终。石勤啊,如果你不愿见我,不愿听我解释,那我们就只有分道扬镳了。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我真的不愿看见你伤心啊!
由于过分悲痛,加上无节制的醉酒,我彻底失眠了,脑袋仿佛要炸裂般疼痛。
我不得不戒了酒,也不去上通宵了,虽然有所缓解,但仍然夜不能寐。
我看了医生,医生说我多半是脑神经衰弱,需要静养,然后给我开了一些静心养气的药。
天气越来越冷,我和杨霄一个月回一次家看娘。既然我和石勤的恋情开始时没告诉娘,结束了更没有必要让她老人家知道了。
我每回趟家,都会发现娘的背弯一些,再弯一些,慢慢弓成了一座桥。我下决心打起精神,认真读书,安心写作。但我一拿起书本,脑袋就会不自觉地痛起来,好像手中拿着的是误人子弟的邪书。
从期中考试到期末考试,我的成绩呈直线下降。夏雨找我谈了一次话,苦口婆心地劝我迷途知返,但我告诉她我现在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娘知道我的成绩后,一反常态地没有骂我,也没有和我冷战,而是温柔地对我说:“儿啊,你已经长大了,也不用娘啰嗦了,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她越是这样,我的心里越是痛苦。娘啊,您怎么不骂我几句,打我一顿呢?
寒假里,我终于收到杂志社寄来的信。拿着沉甸甸的杂志和喜人的稿费,从我内心的阴霾中才算升起了一丝曙光。
我在寒假里独善其身,帮娘做家务,安静写小说,希望该死的脑神经衰弱早日离我而去。可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石勤,想起和她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心如刀绞,然后失眠依旧。
命运就这样在我成长的轨迹中划上了一刀,伤口一旦出现,也许永远无法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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