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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正德合背

高泽见到“正德”钱自然就想起了历史上的“正德”皇帝了,“正德”在《尚书正义》中解释为“德惟善政,政在养民”。唐代著名学者孔颖达则精僻地解释为:“正德者,自正其德。”以“正德”为年号的明朝武宗朱厚照皇帝,出生于公元1491年,1505年即位,1521年秋,因不顾大臣反对,置朝政于不顾与西域爱妃南巡江南水乡,在南京清江浦舟覆被溺,后得疾而崩于北京豹房,享年31岁;在位17年,历史对其“政评”却持颇多争议:正德皇帝贪杯、好色、尚兵、所行之事看似多荒谬不经;为世人所诟病的武宗皇帝,同时又处事刚毅果断,弹指挥间诛刘瑾,平安化王,宁王之乱,应州大败小王子,精通佛学,会梵文,还能礼贤下士,亲自到大臣家中探望病情,母亡故众大臣祭伏于泥水地中,正德帝体贴地将下臣扶起;行军途中还会和官兵坐在车上打闹戏耍;甚至痴情于艺妓,个性强烈,为人却又十分平和。

正德皇帝以巡视之名去江湖捞鱼摸蟹、最终又溺水江中后病亡。在民间对“正德通宝”有“正德游龙钱”之说:其意为天子入江海有游龙之愿,过河﹑渡江有图平安之意;高官﹑商贾之人佩之正德钱以求平安吉利;佩戴正德钱赌钱会赢;产妇手握正德钱可保母子平安;连人们婚嫁诞辰、造屋上梁也要有正德钱来保驾,以呈显喜气祥和。正是因为正德钱有着美好寓意,加之对其有各种附会之说,正德钱一直受到历代民众的喜爱,故民间大量仿铸。

明末至清末民初期间,重铸正德通宝之风不绝。清代吴文炳《泉币图说》、戴熙《古泉丛话》、清俞曲园《茶香室四钞》卷廿七载均有记载:清康熙年,民间盛传“国朝焦循《忆言》云,泰州宫紫悬太史言:“十年前后以重价购求正德钱,一二文可值一金,云正德为游龙,佩之渡江河,无波涛之厄”。宫紫悬太史是明末人,可见正德花钱在明末清初已有仿造。至今正德钱巳真假难辨,有传说正德龙凤真钱鸡见之不鸣,听之不免更觉神乎其神,也表示“正德钱”的吉祥“人下正德钱只两个丫,真者鸡见之不啼”。

野史上说,当年,正德皇帝南巡,从身上取出正德通宝钱赠与曾救助他的人,并御口:“汝得吾正德通宝钱,赐汝得富贵发万年。”又一次,正德帝出巡民间,发现一个孩童把铜钱放在地上划的圆圈内玩“盯铜钱”的游戏时,往铜钱上又是踩、又是吐唾沫后,于是他下令全国,将正德通宝统统收回。最后,据说还有三枚半正德通宝流落在外,成了稀世之宝。正德皇帝得知后又说:“哪个得到正德钱,保他幸福万万年。”

在民间还相传,正德皇帝七下江南时,每一次,都会遇到几个心仪的女子。为了表达爱慕,都会送一个这样的合背钱,以此做为定情的信物。在正德将死时,为了表达对这些女子的思念和歉意。下旨,派人到处寻找这些女子,当然,以这种钱做为寻找的标志。由于种种原因,还有3个女子,没有被找到,也就是说,还有3个钱,流落在民间。另外有个女子的钱,只剩半个。所以,民间盛传,正德钱,只有3个半没被找到。这些故事,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高泽在书上也看到过一些。故事名字,好象是叫“正德皇游图”吧!

这个钱,莫不就是3个半里的其中一个,哈哈!不会吧?哈哈,今天居然被我给遇到了,难道是我的运气真的来了?

爷爷高庆林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泽啊,别发愣了,给我们讲讲这‘合背钱’是怎么回事吧,来,说说!”

高泽想了一下,然后说:“孙仲汇在《古钱》书中曾记载过,大将军狄青有勇有谋妙用合背钱智得军心的故事。”“那你就给我们讲讲这个故事吧!”爸爸高怀远也在一旁附和的说道,让高泽给大家讲故事。高泽也不含糊,讲故事那是他的强项了,村上的那些小孩最爱听高泽讲故事了。

“北宋仁宗年间,大将军狄青是个很有才干的常胜将军,他颇有威名,一次奉皇帝仁宗之命率兵去西南平息叛乱。可是西南山高路远,他手底下的兵士不服水土,有很多人身染疫病,一时之间士气低落,军无斗志,将士们滋生恐惧。狄青大军走到桂林时,他见到军心涣散,不由心生一计,他利用士兵的迷信思想,采取了掷钱预卜吉凶的办法。”

“在一个大庙里,他当众宣布道:‘我现在把钱抛向空中,落地钱面全部朝上则我军此行定能大获全胜,反之则会失败。’左右的将校闻言大惊失色,坚决劝阻道:‘大将军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哪有这个把握呀,如有一枚钱币背朝天必然会涣散军心!’”

“狄青不听,仍然固执地从身上抓出一把钱扔向空中,大家俯身看时,见钱面全都朝上,将士们欢呼神佛保佑,士气立刻大振。”

“狄青命人把钱钉在地上加盖封盖,宣布班师回来酬谢神佛。宋军果然大获全胜,凯旋归来启封犒劳三军,众人看时只见两面都有文字,其实这是两面都有钱文的‘合背钱’。”

狄青在行军中竟能够随手抓出一把合背钱,可以看出他也是钱币收藏爱好者,对罕见奇钱情有独钟,随身携带欣赏品玩,才有可能就地取材,得心应手地妙用起来。狄青的做法和曹操的望梅止渴如出一辙,都是同一个道理,说白了就是刺激了那些兵士的中枢兴奋神经,使得大脑皮层条件反射,产生连锁反应,起到了巨大的心理作用,才打了胜仗的。

“爷爷,干爷,您二位给看看,这枚‘正德钱’是不是传说中没有找到流落在民间的那三枚半的一枚呢?嘿嘿!”高泽挠了挠头,有些不自然的腆着脸问道。他的动作和表情,引得屋中的几个大人是哈哈大笑。

王五爷止住笑,正色的对高泽说:“世界上,有些东西,需要缘分和人品才能遇到和得到的。能遇到这样的钱,本身就是一种缘分,能拥有这样的钱,更是一种福份。有些人玩钱,一辈子都玩不到一个好钱,那是因为人品差,一切以利益为目的,甚至见利忘义。小泽啊,包括怀远,你们可不能做那样的人啊,记住没有啊?”

高怀远父子连连点头,是啊,干爷的话说得多好啊,高泽更是把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中一直提醒着自己。

注:陆游《一钱》

陆游《剑南诗稿·卷第四十一》亦有涉及钱字之诗,题曰《一钱》“万事纷纷不足论,满庭枯草闭柴门。一钱留得终羞涩,持买餦餭引福孙。”不料辛苦一生,老来只能拿出一文钱给孙辈买焦干的饴糖,想见普天下的清官终要殊途同归。陆游意在报国,不在敛财,其《儒生》之诗可做注脚:“用可重九鼎,穷宁直一钱。”此亦足可为正人君子坦坦荡荡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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