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你个大人,拿个收废品收来破盘子跟个小孩子换这么贵的烟酒,回头人家大人知道了,还不得骂死你呀,你也太贪财了吧?
邵家婶婶就让邵如阶把烟酒还给高泽,让高泽把烟酒和盘子一起拿回家去,别到时他妈再骂他揍他。
这一来,邵如阶顿时就蔫了下来,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苦着一张脸,艰难的把红塔山跟茅台放在高泽的面前,好像割了他身上的一块肉似的难受。
高泽才不会做这样的事呢,烟酒,爷爷的柜子里多的是,少个一点半点的也不在意,即使发现了,他说几句好话,就能把爷爷给哄开心了,万事大吉了。
他可不想白拿这个盘子,两位爷爷知道了,肯定会教训他的,现在用这当时也算难得价值不菲的红塔山和茅台酒把盘子换回去也算是名正言顺,不会挨骂挨揍的。
高泽看了一眼苦着脸站在一旁的邵如阶,一句话也没说,伸出一只手抓起桌子的两包大白兔奶糖,就往门外跑去。
到了门口,才笑着对邵家婶婶说:“婶婶,没事的,烟酒就当是我送给伯伯的,我在你家吃了这么好吃的饭菜,还拿了大白兔奶糖,又得了个漂亮的红盘子,我可占了大便宜了,我妈不会说的,我走了。”
眼看高泽出了门,转了弯往河北奔家去了。
邵如阶才长吁了一口气,重新抱起烟酒往房间走,东张西望找地方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红塔山和茅台给藏起来,慢慢细细的品尝,在他看来,这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呀,拿钱,上哪买去?
邵家婶婶见这一大一小的模样,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没办法了,随他们去吧!
不过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高泽家里的人问起来,肯定毫不犹豫的把烟酒还回去。
你看,这就是水乡泽国纯朴的农村人!
放下邵家先不说,咱们还是接着说高泽这小子。
抱着盘子抓着糖飞快的冲到了家里,气喘吁吁的坐在堂屋的八仙桌边上倒气。
林佩云看他这模样很奇怪,就问他:“小泽啊,你干什么去了,喘成这样啊?你吃饭了吗?刚才叫你,跟没听见似的,咦,这怀里抱的,手里拿的,都是什么呀?”
高泽把东西都放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也不管是什么的水,不管不顾的大大的美美的喝了几口,打了个响嗝,才平复了心情。
稳住民心跳,抹了抹额头的汗才说:“妈,我吃过饭了,在桥头邵伯伯家吃的,邵伯伯从沪市回来了,婶婶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可解了馋了!”
说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和嘴角,看得林佩云一阵无奈的好笑,自己的儿子就是个馋猫,见了好吃的就走不动了,好像多少天没吃饭似的,弄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他,不给吃似的,真拿这小子没一点办法。
高泽又接着回答妈妈的问题:“吃完了,邵伯伯还给了我两包他从沪市带回来的大白兔奶糖呢!他还从沪市收了个大红的圆盘子,我看了特别的喜欢,就回家拿了爷爷的烟酒跟他换了过来,婶婶说要白送给我,我没同意,就着急的跑回来了,妈呀,累死我了!”
哦,林佩云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明白的同时也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决定表示了称赞,说他做得对!
怎么能白要人家的东西呢,这吃喝就不提了,东西可是人家收过来的,还辛辛苦苦从沪市带回来,用烟酒换也不为过,再说,公公平常对烟酒也不怎么上心的。
林佩云这时才把目光移到了那个漂亮的大红的盘子上,还真的是纤细精致、华美富丽的好东西呀!
不过她也就只能从外表看出漂亮而已,别的她可说不上来,尽管公公、丈夫和才一点点大的儿子都是个中高手,她却只做相夫教子、侍奉公公的贤惠女人,别的都不在她的天地里。
不过这个大红的盘子却着实有点吸引她的眼球了,全盘皆花,盘心雕栀子花一朵,含苞四朵,花叶簇拥花朵,主次分明,层次清晰,舒卷自然、生动,刀法浑厚圆润,锦纹为地,花纹隐起,华美富丽。
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了下来,又忍不住看了又看,嘴里还不住的赞叹:“真是好东西呀,真是好东西!”
你看,这差距就显出来了,刚才在邵家,那夫妻俩根本就没看出这盘子的好来,就觉得红红的喜庆好看,就没了,根本就不懂得欣赏把玩,东西在他们手上也会是暴殄天物,埋没了。
林佩云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自身的修养还是有的,加上又读过不少的书,自然也懂得一些欣赏之道的,跟邵家夫妻比起来,那也是云泥之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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