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兰古丽停下说话,透过玻璃,向四处张望,然后对着手机喊:“死丫头,你在哪儿?”
“兰姐姐,你现在一定在四处找我吧,别费劲了,你找不到,我就在你身边,永远在你们身边。”
吾兰古丽听得清楚,谢婉晴说的是你们。也就是说,谢婉晴知道给他开车的人是杜宇了。
吾兰古丽先前的娇嗔不见了,眼里流露出了些许的怒意。
“小杜,这次出去,无论如何你都得把玻璃纸换了,换成深色的,外边看不到里面的那种。”
杜宇没有说话,头上感觉有点热量,这女局长换这种纸干吗呀?难道要掩耳盗铃。他问吾兰古丽,“这是不是另一个任务?还有一个任务是什么呀?”
“没有了,原来的任务取消,就只这一个任务。”
车这时已经出城了,在一处平缓的山区,杜宇在路旁停了下来。
吾兰古丽打开车门,看着起伏平缓的山峦,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在春风里,显得像一朵艳丽的芍药花。
“还是外边舒服,还是春天好。”
“杜局长,你放松一下吧,也许你是工作累得了。”
“好,经纬,你陪我在附近走走吧?”
“好”。
吾兰古丽伸出了那支吹弹得破的玉臂。
杜宇知道,这意思是让自己扶她。
杜宇犹豫了一下,待看到吾兰古丽穿得高跟鞋的时候,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毕竟女领导穿得高跟鞋行动不便。
杜宇搀着吾兰古丽在那山坡上转了一起,在一处山峦,他们竟然见到背着太阳的阴面有一片冰,冰上一棵不知名的草,开着鲜艳的花。
冰魄晶莹剔透、洁白无霞,那朵花儿开得纯粹,开得火红,是那样地好看。
“去帮我摘下来吧?”吾兰古丽说。
“能不摘吗?得多久才能长成这样的花在,在那寒冷的冰上。”
“原来你还是个环保主义者,你没听说过‘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杜宇半晌沉默,最后小声说,“还是留着吧,局长,大爱无言,大爱无声。”
吾兰古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此时雪尚未化尽的山峦里,杜宇和吾兰古丽的身影竟然仿佛依偎在一起,宛如热恋中的情人。
好诡异的画面。
杜宇和吾兰古丽沿着起伏的山峦,缓缓向公路边走来。
吾兰古丽如大家闺秀一般,轻轻提起裤角的一角,轻盈地躲过地面上的坑坑洼洼。微风起,宽大的裤角被轻轻地扬起,两条玉质般的修长双腿时隐时现。而杜宇呢?这货竟然扶着吾兰古丽的一条柔美的胳膊,亦步亦趋,似乎很有绅士风度!
黯淡的夕阳,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似乎传递着只有初恋才有的说不出的意趣。
吾兰古丽干咳了一下,心里想:假如那不是条黄土路,而是一条红地毯,我看就真的堪称完美了。
吾兰古丽在上车前,还留恋地回头望望,她多么希望那一刻能变成永恒啊。
她是个女人,美女,实足的美女,可是三十岁年纪了,青春转瞬即逝。
她多么希望能有个男人,有个自己中意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她的本意是不愿意做冰魄里盛开的那朵红鲜花的。
她在期待有人把她从冰魄里摘走,让她恢复本来的面貌。
此时,她深情地望了杜宇一眼。
女局长吾兰古丽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她把座位调成半躺,舒舒服服靠着,将自己的美背紧紧贴在坐椅上,看着杜宇一手紧握方向盘,一手扶着变速杆,时刻准备换档。
在山区行车,又邻近傍晚,这是视线最不好的时候,杜宇不敢大意,天快黑了,得尽快驶出山区,找一个宾馆下榻啊。此时,他头都不敢扭一下的开着车,
吾兰古丽松懈的微闭上了眼睛,她觉得浑身舒坦,头也恰到好处的微微带着些舒服的眩晕,刚才在山间的起伏,出了点汗,仿佛刚刚泡了一个桑拿,浑身的疲乏荡然无存了!
猛然间,这一段时间跟身边这个特种兵遭遇的一幕一幕都浮现在脑海,在私人会所,蒙上这货的眼睛,这货居然还能行动自如,自己身为一局之长,万人之上,居然去“嫖”了他。
吾兰古丽细细想来,这些都是多么荒唐的事儿呀,渐渐脸上泛起了绯红,从前的那种滋味再一次回到她的脑海里,她的浑身居然有一次触电一般酥麻了一下,睁开眼媚眼如丝的看着杜宇。
但那个可怜的特种兵杜宇却依旧头也不敢回,对女局长对他的意淫毫无察觉!
到了一家宾馆的院子,杜宇停了车,赶紧先下车走到吾兰古丽坐的车门跟前,拉开车门替她挡着上面,毕恭毕敬的说道:“杜局长,您请下车。”
吾兰古丽腿没动先伸出一只手来,杜宇愣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又要他扶着她!
杜宇心里一阵埋怨,杜局长呀,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杜宇不能不敢确定,就试探的把手伸了过去,谁知吾兰古丽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然后才施施然的下了车,但还是没有放开他手的意思,他就只好跟着她一直走到宾馆的前台。
办完入住的手续,吾兰古丽再度向他伸出手来,杜宇只好把她扶送到电梯,随着电梯关上了门,直上十九层,吾兰古丽都没有松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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