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工作二字的时候,袁天刚把那牛皮纸信封又向前推了一推。袁天刚说:“我今天来,是来请上方宝剑的。”
“怎么了?”
“昨天,我组织的“猎狐”整治行动,碰到了几个硬茬儿,他们不按规矩来。”
“怎么了”,白天河问,“难道连这么点事儿,还需要我亲自出马?”
袁天刚明白局长大人的话里包含着对自己无能的批评。
袁天刚没办法,就是在局长这里装怂儿,也得报那“八点半”被辱的一箭之仇。
白天河急得和袁天刚不是一码儿子事儿,白天河想得是怎么给彭市长回话儿,怎么尽快能应付过去这个。白天河可不想得罪一个比自己级别高很多的领导交待的事儿没个结果。
彭德良是谁,是滨海市的市长,而他白天河是谁,不过是滨海市所辖十四个区中的一个公安局局长而已,差距大了。
既然彭德良没把电话打给滨海市公安局局长,而是打给自己,显然是有所指。既然市长大人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那这里面问题就大了去了,市长大人的判断对不对呢?
如果白天河真的抓到了凶手,那么市长的判断就是对的,可是如果市长判断的是对的,而他白天河又迟迟破不了案,迟迟抓不到凶手怎么办?自己的官位还稳不,还有没有提升的机会?
白天河进一步想,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如果抓不到真正的凶手,是不是得找个什么理由搪塞一下彭市长。
一连串的疑问搞得白天河愣神了。
白天河有时候觉得当官真还就是最累的职业,得费尽心思地揣摩上级的意图,有时候真觉得累,真想不当这官了。
可是当白天河一眼瞥见老板桌上那牛皮纸信封,他知道那里面全是红色面值的百元大钞,挣这么一撂钱,对于普通的百姓,可能得没日没夜的辛苦一年,可是对于他白天河,这不过是一点毛毛雨。
想到这里,白天河就觉得当官还是好的,想到这里,白天河就觉得彭德良交待的事儿更不能马虎,如果惹怒了彭德良,他白天河可就没有这牛皮纸信封这样的毛毛雨了,有的只会是暴风骤雨!
因此,白天河本来是没有心情理会袁天刚汇报这些工作的过程的,但是听袁天刚说,“八点半”怎么怎么了。
白天河一听“八点半”,突然愣了一下,开始向袁天刚发问:“八点半儿,是不是上次有个暴发户就是从那里喝了酒出来以后被人射死的?”
袁天刚愣了一下,突然脑子里突发奇想:是啊,假如“八点半”跟人命案有关,天哪!我他妈的当了这么多年都想不起来这个问题,都不敢想这个问题。他妈的,白天河呀白天河,你当局长的果然有一套,你真行,妈的,我服,这两万元没白花。你当局长的就是有水平,就是比我这个队长心狠手辣办法多。
白天河算给足了袁天刚面子,居然答应跟袁天刚到“八点半”去一趟,而且是当晚就去,便衣去,不带别的人,只有白天河跟他两人。
那天袁天刚陪着白天河一起便衣夜访了“八点半”,去的时候,到大厅的时候,袁天刚就想径直找“八点半”吧的事儿?
结果,白天河把他批评了一顿,“领导干部,要有个领导干部的样,既然来了,就先入乡随俗一点儿吗?你这是干吗,修养还有待提高呀,小袁。”
袁天刚一听心里一紧,只得跟随在白天河的身后。
白天河说:“小袁,真正的利器,不是一动不动就冲上去明刀明枪地干,而是隐藏在暗处,一直隐而不发,而当他发的时候,则快如脱免,动如闪电,直击要害,直取性命。你的火候还欠呀。”
“是,是是”,袁天刚在顶头上司的面前显得态度极尽谦虚,没法不谦虚人家直接管着他的帽子呢。
白天河看到一张墙角的小酒桌,示意让袁天刚一起坐过去。
这二位领导一坐下去,就轮到文艺节目表演的时间了。
下面有请“八点半”的情歌皇后——叶春,夜夜藏春,为我们登台献歌,请大家欢迎。
人群中暴发出雷鸣的掌声和口哨!
随着主持人的声落,只见舞台上走来一个大胸细腰,浑身散发着无穷魅力、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美女。
通过舞厅中央的大屏幕,可惜清晰地看到栾雅天使般的脸孔。
栾雅带着紫丁香一般的气息,江南烟雨巷一般的细密温柔姗姗入场,在那舞台上给了这“八点半”污蚀的空气里一份清新的气息。
唱第二首歌的时候,栾雅继续不下去了,她哭了,哭得一塌糊涂,那天使般纯洁的脸上泪水纵横,泣不成声,以致无法继续演唱,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一些小混混,破口大骂,甚至把酒瓶砸向的舞台。
白天河自然是见过世面的,对这些娱乐节目向来并不怎么热心,可是对演砸了的娱乐节目反倒十分感兴趣。
工作人员见状,急忙上台救下了栾雅,一团团围住,把自己酒吧的头号“台柱子”紧紧的保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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