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吧就是!”那主任答的斩钉截铁。
“错,准确地说应该是八点半吧的个别地方在进行一些不正当交易的场所,公务人员才不能入内。如果说八点半吧国家工作人员不能入内,那么是不是前两天英勇的平定黑帮的那些警察都要处分一下?”
“你这分明是偷换概念吗!”
“什么偷换概念,和珊珊是去了,可是她去了,不过是喝酒而已,既没有赌博,也没有进行色晴交易,那么她有什么罪呢?”
“那她也不该喝那么醉,严重地影响了国家公务员的形象!”那个主任说。
“我承认珊珊做得是不够好,不过,我也想问问主任,您也在党政机关干了大半辈子了,您在饭店、酒楼喝醉过没有?”
“当然有,每年接待的任务都是那么重,不喝醉几次怎么可能?”
“既然您喝醉没事儿,那么为什么珊珊喝醉就要受处分!”
“可是,我那是为了工作呀,是根据工作的需要,不得不这样做。要不谁愿意喝酒?”那个主任说。
“主任的意思我明白了”,吾兰古丽说,“您的意思是和珊珊愿意喝。是啊!你喝醉酒的时候,身旁一定有很多人,很多人,觥筹交错,互相赞美。可是和珊珊酗酒的时候呢,没有人,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她一个人,孤独地喝着柜台酒。您知道为什么吗,知道吗?”吾兰古丽高声喊了起来,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居然流出了眼泪。
这主任一下子愣在当场了,他没闹明白,这女局长怎么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就哭上了。
“因为她的准丈夫就死在从八点半回家的路上!她每一次来这里酗酒,不过是对自己男朋友的怀念和祭奠!”
吾兰古丽说这话的时候,感情配合的相当到位,让谁听了都会动情的。
“至于说她丢了政府的人,我觉得更是滑稽可笑!我承认珊珊可真是够倒霉的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先是死了男朋友,就连黑帮火拼也险些殃及无辜,失了身。可是这难道是和珊珊的错吗,我恰恰认为这是政府没有给一个公民提供一个足够安全的环境!”
吾兰古丽说完了,面色平静地坐在了当场。杜宇悄悄地给她竖了一个母指,吾兰古丽面露笑意。
绩效办主任面色沉重,仿佛陷入了沉思。
一段时间以后,绩效办主任对吾兰古丽说:“吾兰局长你们二位先坐会儿,我到市长办公室一趟,回来后告诉你最后的结果。”
绩效办主任走后,吾兰古丽的心情大好,趁着办公室里没人,居然在杜宇的左脸上贴吻了一下。
吓得杜宇相当的紧张,生怕有人来,又怕被吾兰古丽看到自己紧张的情绪。
和珊珊的春天要来了。绩效办主任已经流露出了那个意思,对于在官场混了多年的吾兰古丽不至于连这样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而至于真的到市长那里,面对这样的小事儿,那么大级别的官员,通常是不会说什么的,只会说请某某单位拿具体意见,或者就是请按规定办。
至于到底是什么规定,按哪条规定,鬼知道。
和珊珊就这样硬是被保了回来,取消了一切处分,但是形式上的处分虽然没有了,可是吾兰古丽和杜宇明白,在和珊珊内心的打击和精神的受挫却是注定了的。
女人是最怕被折腾了的。尤其是这么丢人的事儿。
不知是哪一个人说过,一个女人被污辱了以后,如果再去上告一次,那么就相当于又被污辱了一次。
这次的事儿,和珊珊的绝对受到了重大的打击,简直到了崩溃的边缘,以致于让吾兰古丽为她所做的精彩绝伦的口才全部黯然失色。
那样出色的口才能够解除组织对和珊珊的制裁,可是安慰和珊珊的方法却只有相反的一种,那就是沉默。
不触及这些让她不快乐的事情,永不提及这些事情。
和珊珊见到吾兰古丽和杜宇的时候,表情冷冷的,没有什么变化。走到两三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突然和珊珊的眉宇拧成了一个疙瘩,只是一瞬间,晶莹的眼泪涮涮涮地坠落下来。
杜宇本来想走上前去安慰安慰。
不料和珊珊连头也没回,背对着杜宇,趴在吾兰古丽的怀里,歇斯底里地喊,“让他走!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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